“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好友兼同学。”
“青梅竹马?”卓焰没有任何的醋意,毕竟这个男子都不在人世了,他有什么醋好吃?
他只是好奇对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看来他很年轻就走了。”
“自杀。”她轻轻吐出两个字,让人察觉不出她的情绪波动。
“自杀?”他没料到是这个原因。
“对,他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
卓焰突然觉得胸口上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他不曾参与过这一段,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那一股悲哀和凄凉,毕竟是那么年轻的人,在生命正灿烂的时候了断自我……他不解的是,有个像汤娜娜这样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这个男孩怎么舍得离开人世?
“为什么?”他想都不想直问。
“高三那一年……一次学校的模拟考,因为从小到大他没有考过第二名,所以当那一次成绩出来,他是全校第三名时……他受不了了。”汤娜娜看着裘震风的照片说:“你知道他的智商多商吗?”
“高过你?”
“一百九十。”
“很惊人。”他嘴角一撇。
“他的去世,让我想通了很多事。虽然我智力过人,但若因此每分每秒过得紧张、有压力,这并非我想要的。我只希望做我自己,能过简单开心的生活,就很满足了──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功成名就。”
“我了解你的想法,但我不明白,一个智商如此高的男孩,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卓焰,死者为大。”她一脸正色。
“我懂这个道理,但他还是做了一件蠢事。”他看着裘震风的照片,“他有高智商,却没有同等的抗压性。”
“你要一个每次都考第一的人,”汤娜娜想为裘震风说话,“去面对自己的大意失败──”
“你扪心自问,有谁可以一辈子都拿第一?”他也认真的反问,“有那个天才一生都没有跌过跤的?”
“不要指责他!”汤娜娜不能认同他的态度,觉得已故好友被冒犯了。
“你认为他的行为是对的?”
“他的行为不对,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他的行为伤了多少人的心?他的父母、他的亲朋好友,那些爱他、关心他、对他寄予厚望的人,他怎么抛下一切,说不要就不要!”
“也许就是因为压力如此之大,他才会承受不了,才会选择逃避。”她从没把他当成懦夫。
“你带我来看他的牌位,是想告诉我什么?”卓焰比较在意这一点,他相信她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这里。
“那我就直说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来台湾,我们……”她紧抿着唇,说道:“都不可能。”
“不可能?”卓焰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笑。“我最不能接受别人跟我说不可能。”
况且他们已经结婚了,现在才说不可能是不是太迟了?
“在赌城,在那里所发生的事,那是一场错误。”她希望在今天解决一切。
“对你而言是错误,但对我不是。”
“我们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我不这么认为。至少在上床前,我们不讨厌彼此。”
“不讨厌只代表……”
“还有,当我们站在赌城教堂的牧师面前,要宣誓一生一世时,我们也不讨厌对方。”他说的是事实,“你或许醉了,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这些事发生?”她责备他。在裘震风的牌位面前,她觉得自己有了同伴、有了依靠,她可以无所畏惧的表达她的意见。“你明明没有那么醉,却跟一个喝得烂醉的女生胡来?”
“因为我喜欢你。”在往生者面前,他不保留的坦承。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汤娜娜有点被吓到了。
但是这种吓,和知道裘震风自杀身亡的吓不同,这吓……多了一些甜蜜、一些意外,一些连她自己都形容不上来的感动。
卓焰喜欢她,是真的吗?
她知道他不辞千里而来,而现在,在这个神圣庄重的地方,他的态度依旧是如此坚决,她相信他不是装出来的。
“不然我大可以派个律师过来,根本不必亲自买礼物飞过来,只为了讨你欢心。”
“但是……”她顿时语塞。
“当然,一开始我只是感到莫名的心有未甘,有一肚子火无处宣泄,因为居然有女人一声不吭的从我床上逃离,好像我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但是在这些情绪之外,我很清楚,我对你有很不一样的感觉,难道你对我一点都没有吗?”他是真心诚意,心平意和的问她。
汤娜娜知道这一刻没法拿裘震风当挡箭牌,自己必须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他更深入剖析自己对她的感情,“从你告诉我拉bar机可以怎么算机率时,你那自信、幽默、开朗的态度,就深深吸引了我……”
“那不是真正的我。”
“对,你有阴暗的一面,我现在知道了。”
“卓焰……”
“喝多了酒的你很放松、好相处,你是那种不需要完美的妆、不需要华服、不需要任何外在东西就很可人的女性,你有浑然天成的魅力与味道,我喜欢的是这样的你。”既然打定主意要说,就一次说个够。
面对他的赞美之词,她实在是有些汗颜,自觉没有他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