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立即被打开,可是在萧母看到女儿女婿时,将外孙女拉进屋里,就立即掩上了门,摇着头丢下一句,“你爸在……”
一把吼声扔了出来,“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不要也罢!”
可蓝拍着门大叫,“爸,你有什么话,让我们进去好好说不行嘛?干嘛要换锁,还把我们关在外面啊!”
丢脸死了咧!
幸好这一层只有两户,鹤叔不会笑话他们。
向予城接道,“爸,您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您要打要骂都没关系。这里没有蓝蓝的错,您还是让蓝蓝先进屋。”
萧爸爸一听,火气更旺了,隔着门大吼,“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们萧家高攀不上你这门贵气女婿。”
可蓝气得就要反驳,却被向予城一把按住。
“伯父,我知道您气我当年太自私,没有考虑到你们的心情。回来后的这段时间,我也知道很多方面,我做错了。”
“当年不管是谁的错,都跟咱没关系了。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再来惺惺作态,有什么意思?!”
很显然,这老人家还是在气他们做什么决定,都没有支会他们,没有尊重他们的感受和想法。而这,也正是中国传统社会里的婚姻文化和西方大不相同的地方。
“爸,我们哪里有惺惺作态。我是您的女儿,予城是您的女婿。我们回来探望父母,哪里有……”可蓝再也忍受不了,抢过话就叫了起来。
“够了,你长大了你要嫁人你要生孩子,我们做父母的都管不了了。至少,我还可以决定,我们老萧家不稀罕连自己亲爸都不认的人做女婿!”
楼道里的吵闹声霍然消失,冰冷压抑的气息,迅速漫延开来。
可蓝立即看向向予城,俊容阴沉沉的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毫无生命力的假眼仿佛把冰冷的死气传染给了唯一还好的黑眸,也透露出一股令人又急又疼又无可奈何的晦黯和恼恶。
“予城,我们改天再来吧!今天,他们肯定还在气头上。缓一缓……”
她紧紧攥着他的手,想要给他温暖,他却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她抱住他的身子,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收紧,都在压抑。
本来她是想过几天等父母气消了再慢慢磨,她就不信婚礼前一个月,妈妈会舍得看她一个人忙活。先把母亲攻陷之后,父亲这块高地亦不远矣。可是他却很着急,非说为表示尊重,就必须马上过来……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心里的那个结,那么深,那么紧,那么重。
爸爸真是太倔了,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很打击人呐!
这个时候,对面的门打开了。
姜啸鹤看着相拥而立的男女,眼底滑过一抹心疼自责。
可蓝转过头,看到老人神色肃索地站在门内,心里又是一紧,感觉到男人也转过了头,她急忙道,“予城,别……”
他下颌一紧,目光一绽,迸出森冷噬人的光芒,她感觉到腰间的手臂都明显收紧了。
姜啸鹤直接迎上了向予城的目光,率先开口,“进来坐坐吧。老萧他的脾气,等等就消了。”
“鹤叔,没关系的。我们就送舟舟回来看看外公外婆,一会儿还要去给几个同学送喜帖。就不 ……”
姜啸鹤也知道可蓝是在儿子甩人面子之前,给他和儿子打个圆场。
他点点头,“也好。你在这的朋友多,早去早回。”
说着,老人就掩上了门。
从始至终,向予城还是一句话也没跟老人说。
两人下了楼,向予城去取车,可蓝站在楼下,望着自家五楼上的窗口,这一方正好就是父母所住的房间窗口的朝向,那窗口突然打开,透出一把叫声来
“妈妈,爸爸,你们要早点回来。外婆炖了大母鸡……”
舟舟的声音一下被人掐断,她听到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的声音,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她知道,其实父母永远都舍不得儿女,不管他们做错了什么事。
自从有了女儿之后,她更了解这种心情,晚点回来,自己应该好好向爸爸认认错。
听到引擎声,她转过身,却见小区路上走来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两手提着塑料袋子,当那人抬起头时,她着实一愣。
叫出,“姜市长?!”
姜隶殊还在想怎么将这两包在超市里唏哩糊涂买来的东西,送进五楼上的那套房子里,而不被那个臭老头儿扔出来。没想到会突然看到臭老头儿的宝贝媳妇……
他站在原地,揪起了眉,抿唇不说话。
可蓝看着树影下的年轻市长,那俊帅的五官,尤有鹤叔的轮廓,皱起眉头的眼眸,跟向予城也如出一辙,而此刻紧绷着的下颌不说话的闷骚样儿,真是“三位一体”的感觉,太奇妙了。
想想三个人要是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父子关系,一家人。
一个忍不住,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恰时,向予城把车开了过来,看到妻子正和市长两两相望,他立即停下车,走了过来。
“予城,你等等我。”
可蓝朝姜隶殊走近几步,瞄了眼塑料袋子里的东西,道,“鹤叔有风痛,高血压,不能吃豆类食品,高脂肪的也不合适。可以多喝茶,他早上最喜欢泡一杯铁观音……”
姜隶殊以为可蓝要挤兑他,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没料到她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