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叔,爸,妈,你们先陪着舟舟,我和予城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老人们当然没有意见,可蓝用力攥着向予城的手臂,出了病房。
出来后,男人才愤愤地甩掉女人的手臂。
还好还好,现在才发脾气,算是够给面子的了,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当场就给他们吼出来,这……算是小小的进步吧!
“予城……”
她拉他的手,他就甩开。
“予城……”
再拉,又甩。
“向予城。”
她加重声音,用力抱住他手臂,直瞪着他,“鹤爷爷大老远地来看舟舟,咱们怎么能给别人摆脸色呀!”
男人立即变了脸色,“你们之前说的鹤爷爷,就是姜啸鹤?!”
“哦,鹤爷爷叫姜……啸鹤?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耳熟啊!”
男人眼神一凝,又想甩开女人,可是女人更机灵,转而抱住了男人的腰,紧紧地抓着,也不管旁边经过的那些医生护士们的偷笑。
“萧可蓝,你早就知道了,还给我装!”
“知道什么?”
“姜啸鹤他就是……”
突然,男人大住话,拧着眉转开眼,眉头死死皱成了一个川字。
“予城,鹤爷爷他是长辈,舟舟对他,就像对我的父母她外公外婆一样。”
“对,还叫爷爷。哼,倒真是拣个便宜爷爷当!”
女人抿着嘴,吞了吞口水,佯装无知,继续规劝,“我怀舟舟的时候,不出门,还是鹤叔找来老中医给我看诊,开导我,多出门走走,才真正对孩子好。我当时心结很重的……”
男人的面容明显动了一下。
她知道,他是明白的。
“还有啊,我肚子疼的前一刻,刚好爸妈不在家,幸好鹤叔陪着我,才及时上了医院……”
“你要我原谅他,除非我……”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坏的不灵!予城……鹤叔真的对我和舟舟都很好,你生什么气嘛!”
“你……你还给我装!”
“我装什么了?我是很认真的呀!”
女人一副懵懂状,男人深呼吸数次,一副很想像咬人的模样,偏偏又得憋住。
女人急忙抚抚男人的胸口,闻言软语道,“予城,你还有伤,别生气了,生气伤肝,肝要造血。你让它来生气,不造血,这就亏大了。乖啦!”
“我不是舟舟,你别在这唬弄我!”
男人眉头一抽,转身坐在了廊椅上,女人顺势坐在大腿上,抱着男人的脖子。
心说,今天她可牺牲大了,面子里子都不要了,都用来安慰这个老小孩了。
“我哪有唬弄你,我说的都是事实啊!就算看着这一点点救命之恩的份上,你也不能对客人那么……僵硬嘛!”
“客人?!”男人的眼睛都瞪圆了。
女人心想,看来这隔阂真不是普通的大唉!当初和向凌云聊电话时,听说的一些情况,根本比实际情况还要严重的样子哦!
“他要是客人,我是什么?我是路人甲乙丙丁吗?!”
“呵,这个对比好可爱哦!”
“萧可蓝!”
“有!”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是那个男人才害得我妈未满四十九客死异乡!”
“我知道了。”
“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成为孤儿。”
“予城……”
“他就是这个国家鼎鼎有名的姜主席姜、啸、鹤。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你也瞧上他那些庞大的背景了?贪图他的……”
嘴巴又一次被捂住了,女人看着他,眼神仍然温柔,可是这种温柔却比愤怒眼里更具杀伤力,瞬间让男人满胸口的气氛都化成一团无力的棉絮。
男人的目光渐渐软化下来,她才开口,“他是一国之君,可是,予城,他也是人,也有感情的啊!他也会后悔,会难过,会愧疚,会自责……也会感到孤独。
“所以你就随随便便让他介入……”
握着他的小手紧了紧,他别开了脸,这心头多年的结,要一下子化解谈何容易。
“我开始也不知道他就是……咱们国家的主席啊!”
说着,她很无辜地吐吐舌头。
这可是大实话,突然搬来的老人,儿女都不在身边,孤零零一个人,那些个便衣的警卫员都木愣愣的,恭敬有余,亲和不足。他们萧家人都极富同情心,自然就撮合在一块儿了。
男人的眼神就古怪了,“你会不知道,他长得跟我……”
“这你就不知道了。鹤叔刚来时,不是这样儿的。我听小丁说,”小丁就是姜啸鹤的警卫员之一,“鹤叔中了风,才刚刚出院。气色很糟糕,人也瘦了很大截。好像是……因为宝贝儿子的事,伤心担忧过度的原因。”
说着,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表情,没大反应,继续洗脑,“开始有多数时间,都是我爸跟他有来往。等我出门后,才偶有走动。我们就互相鼓励啊,我鼓励他听医嘱,好好养病,才能看到儿子平安归来。他鼓励我,放宽心胸,才能生出健康的宝宝。”
“你就没看出来他是……”
“哎哟,人家天天见面,见熟了,就没觉得奇怪呀!都是舟舟,我猜这小家伙是偷看了我藏在柜子里的你的照片,才偷偷跟我说,鹤爷爷和爸爸好像……哎呦,你掐我干嘛!”
她揉着屁股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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