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专门让钟点工休息,准备继上次的肉弹攻击之后的第二波盗种计划美食诱惑。
嘀嗒,嘀嗒……
时间走过两小时,男人还没有回来。
她看着壁钟的时间,又低头看看手机里的画面,再摁下了拨打键。
“您所拨打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一直,都是这个没感情的女音,来回播报了几十次。
她抱着枕头靠坐在客厅里的大沙发上,面前正对着小草坡下的大门口,他回来的必经之处。路边被一盏盏圆溜溜的灯光打亮,笼出一弯温暖的归途
脑袋一下歪在枕头上,眼睛有些刺疼。
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么不安?
萧可蓝,要自信,要相信他啦!
窗外的风忽然大作,残叶飘零,满地碎影,一片混乱。
突然,手机回震,唱起了王菲的那首歌。
“蓝蓝,抱歉,忙到现在。你吃过饭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喘气声,和着树叶摇曳的沙沙响,还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在奔跑。
她立即站了起来,“予城,我……在等你回来吃饭,我做了菜。哦,你回来了吗?我去热菜。”
急忙往厨房走,大门就被推开,男人头发微乱,眉角沾着的晶莹,好似雪花,黑色皮衣上湿漉漉一片。
她僵在原地,心思一片混乱。
他看到她,却笑开,一边扒了扒头发,脱掉皮衣,走上前,“是不是给我打了很多电话?不好意思,手机电池出故障没电了。”
“你先上楼换个衣服洗把脸,我马上就热好菜。”
“好。”
他上了楼,转身时,笑容立即撤掉。
她进了厨房,将菜放进微波炉里,神思飘远……他没有坐车,是直接从别墅区里跑回来的?刚才脱掉皮衣后,他的身上,又是那股浓而清冽的女性香水味……
“蓝蓝,这汤谁教你熬的?”
“啊,这个……是我熬给摇摇喝的。听兽医说它最近很寂寞,我就想……”
男人的唇角越扬越高,直接打开了火,“我比它更寂寞。”
“你别喝啦,这个火太重,还是吃虾仁吧,还有小肥牛。”
“我就喝这个。”
他勺了一碗,直说好喝。
她没办法阻止,只能猛戳自己碗里的小肥牛。
今晚他很给力,将菜都收刮一空,舒服地抚着肚皮说她未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她洗碗,他在旁帮忙擦盘子。
她问,“今天在哪儿谈事呢,是不是又是东郊的案子?”
他眼底闪过一丝黯色,接道,“不是东郊的案子,一个新项目。”
她凑过来,吸吸鼻子,“没喝酒吧?”
他笑,“喝什么酒,都是我的下属。”
她冷哼一声,别过脸,眼底铺满了一槽泡泡,水一冲,很快都破灭了。
他这是在说谎吗?
下班后,可蓝接到向予城的电话,说临时有应酬让她自己用晚餐。
最近一直忙着造人,都没空跟朋友们聚会,眼见圣诞节就要到了,她拨了电话想约田馨和崔景梅,可惜一个要约会,一个要加班。
两人都说她是少奶奶命,越是年底大家都很忙,她却如此悠闲令人羡慕
走在满是“圣诞快乐”雪花窗的大街上,她不禁好笑,人人都羡慕的人,谁又知道他们心里的寂寞和无奈,还有那一堆看得见却摸不着的问题。
“里行^”
刚从一家商场走出来,就听到这个不太陌生的名字。
可蓝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商场旁的一家西式餐厅里跑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如今升任为处长的迟里行,许久不见,似乎又成熟稳练不少,虽然不如向予城那样吸引眼球,但站在那里依然是注目的焦点。
跟在他身后跑出来的女子,却让可蓝心头一凉,那满脸怆惶,一副仿佛就要失去生命中唯一重要的色彩的女子,正是她的好友田馨。
迟里行正拿着手机倾听,脸上神色凝重,转头回看田馨时,眼底更多的是无奈和为难,曾经的拳拳爱意,就像他们头顶飘过的细碎雪花一样,落在肩头,很快消融淡薄。
“里行,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求你圣诞节那晚陪我,可是今天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能不能不要走?只是一顿饭的时间^”
“田馨,屋里佣人说菲菲突然昏倒,我必须回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身体天生不好,这是常有的事,你都告诉过我。也许她昏倒只是跟往常一样低血糖,你让佣人喂她喝点红糖水就好啦!”
男人瞬时无声,看着女子的目光变得深黯而复杂。
刚好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里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陪你朋友谈事情吧,我真的没事,只是老毛病罢了,他们说得太夸张了啦!”
田馨也听到了,脸上的慌乱立即撤去几分,“里行,你都听到她说的话了。你留下来好不好,我餐都点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然而,在可蓝看来,那个曾经压抑着深爱给田馨送大包大包的营养品,专门细心地为她买喜欢吃的小零食的那个男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男人的眼底,除了道德和责任的挣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似乎已经悄悄种下根,发了芽,看着田馨眼神也在一点点收敛,那光芒宛如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