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杜其禾怒声唤住了杜实桓,气红了眼问:“你的意思是……我好说歹说的说破了嘴,你还是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宁愿选择那个女人,而不要我们这个家人?”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的顽固和死心眼,一点也不了解为人父母者的苦心!
迎眼对上杜其禾不置信的气愤大眼,心平气和的解释他的做法——
“爸,你们并不孤单,你们还有实桐和实敏在,他们已经长大可以让你们依靠了;但我不去香繁身边是不行的,她只有我……”
“她身边还有一大堆的男人在!”杜其禾气怒的驳回儿子的说词。
“不,她没有,她一直只有我一个人……”苦苦一笑,他想起和她共度的那个夜晚。
气头上的杜其禾,并没有把儿子的话听进去。“你……你这个孽子,你今天要是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了!我杜家不要你这个儿子,杜家的财产你也别想分一毛!”
“其禾!”黄芳?为他的威吓惊呼!
对于父亲的威胁,杜实桓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反而松了一口气。
除去遗忘记忆的那一年里,他曾违背爸妈的期望爱上斐香繁外,其余的二十九年,他一直要自己当一个完美无缺的好儿子、好兄长,但他真的累了,他想为自己过日子。幸好他走后,家里还有弟妹可以照顾爸妈,弟弟也二十五岁可以独当一面了,他可以放心离开。
对杜其禾夫妇恭敬的行个礼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杜家,全然不理会身后黄芳?的哭叫声和杜其禾挫败的咒骂声……
不管怎么说,斐香繁绝对没有期望杜实桓能这么早就回来——而且还是在一切进行到最重要关头的时刻回来,完全打乱她的盘算!原本推算杜家夫妇至少会留他好一段时间,或者用尽方法让他没办法回来;但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快得就脱身,并且在她们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回来凑热闹。
在得知消息后,不顾形象的冲到杜实桓下榻的饭店,打一进门,没让他来得及表示他的歉意,劈头就问:“你为什么回来?”
杜实桓一听,一颗歉疚的心不由得开始怀疑,难道只有自己自作多情巴着旧情不放,对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眼前的斐香繁,非但没有一点重聚的喜悦,神色更无一丝的憔悴,反而更添丽色,问话的口气更像是希望他不要回来!
心里一这么想,脸上不禁就显露出哀恸挫败的表情。
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和沉默紧抿的唇角,她也知道自己的问话好像冲了一点,缓缓自己的口气,她先行上前搂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喜悦包含道歉的吻后,改变问话的方式:“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没有拒绝她的示好,杜实桓定定地研究她,答非所问的说:“你好像过得很好?”
自己在加拿大时,虽然也为了公事忙得团团转,但每晚在累得爬上床睡觉前,还是会想起她。没有想到她除了风情不灭外,反而在短暂分别后更添魅力,这可以解释成她并不像他那么爱她吗?
讶异于他的问话,认真研判他的表情,看到了受伤、不安和歉意……拉他在椅子上坐下,她表情认真的说:“我想你。”
既然他真的再度回到她的身边,她可以不用再害怕他会离去,放心的交出自己的真心,不必苦苦的压抑感情。
“……真的?”他还是有一点的疑虑未消。
“真的。”突然发觉他真像小宽,虽然一副大人模样,还是需要人好言相哄。
看出她所言不假,他终于将一路飞回台湾的不安卸下,将她拥进怀中。
“你还没有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斐香繁依靠在怀念的宽大怀中,也没忘记自己还未得到的答案。
有了她的保证,杜实桓没有了刚刚的担心,有了谈笑的心情:“你不希望我回来吗?”自己好像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她好像没有像他一样急切嘛!
给情人一个嘉奖的吻,甜腻的给他一个微笑:“当然不是,只是很好奇你怎么没有多待些日子才回来?”至少让她将手边的事做一个结束。
“你是想知道……”仔细地看着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我爸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让我再回到台湾,是不是?”
斐香繁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确定他话意的投给杜实桓疑问、仓皇的一眼。
他想起过去的事了?她略带着期望的想。
杜实桓抵着她光洁的额头,愧疚极了:“对不起,香繁,我并没有想起过去的事……但是,我已经知道八年前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不起过去和她共有的回忆,将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杜家夫妇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告诉他,那是他们极力想瞒隐的事!那么是汪子容?但……依她在被杜实桓问时宁愿逃避也不愿面对他的质疑,又怎么可能主动告诉他过去的事。
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他父亲是如何一时失言,引起他怀疑的经过说出来。
为人父母者,总是以过来人的眼光想为子女谋求最好的一切,也不管孩子能不能接受他们的好意。
她抚摸他落寞的脸孔:“这么说来,你是一文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