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婕蹙起秀眉。早知道所家家规多,没想到严到这种地步!她问:“然后呢?那个女人愿意吗?”易存他们母子又是为什么离开所家的呢?
所老夫人遥望着远处,陷入回忆里,“那个酒家女性子刚烈,坚持她认识道安在先,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依这条家规,我能怎么办?当然得秉公处理,她不依就得走人。”
殷婕忍不住问:“那孩子呢?孩子总是所家的骨r啊!”
所老夫人苦笑摇头:“依所家家规,没进过祠堂、填入族谱里的就不算所家子孙;那孩子的妈不肯依家规,孩子又怎么能入族谱呢?”
“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们都没有试过要找寻他们。”所以易存始终认为所老夫人怕他抢了所胤该有的权利?
“我跟道安都没有,我们知道所家的家规,胤读小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查到那对母子的消息,自己订机票、坐飞机到台湾去,听说那天正好是他弟弟幼稚园毕业典礼。”所老夫人叹息:“当年大人间的纷争显然没有干扰到孩子,胤是真心友爱弟弟的。”
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原来,所胤会到台湾去是因为想看易存!他其实蛮重情分的,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无情。殷婕心里对他的好感迅速倍增。
可是,既然小小年纪的他都可以想办法坐长途飞机到台湾了,没理由长大后却对易存不理不睬呀!殷婕将她的疑惑问出来了。
“管家把胤带回澳洲后,我罚他跪在祠堂里反省,他整整跪了两天两夜,直到体力不支才让人送回房里。”所夫人摇头,“我都是为了维护所家祖先传下来的家规啊。”
明明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殷婕乍听之下心还是微微疼着。才几岁的孩子,想念弟弟有什么错?竟要遭受如此责罚!
殷婕问道:“以他的个性,就这么屈服了?”
所老夫人轻轻一叹,默认了殷婕的指控,“他不得不。我要他们父子在所家祖先面前发誓:外面那孩子一日不进族谱、就一日不是所家的子孙!如果他们再徇私——祖先们将不安宁!”
天哪!这是多惨绝的誓言?!他再狂妄不羁,身上总也流着所家的血y,怎么可能任由先人不安?
殷婕艰难的开口:“这……也是所家的家规?”
所老夫人疲惫的闭上眼睛:“所家的规矩都是所文公留下来的,我只是实行者。人人都羡慕所家的富贵,却不知所家的包袱之大!七十年,这个包袱我已经扛了七十个年头,累了,也倦了。”
殷婕说不出话来。
夕阳照在老太太历尽沧桑的脸上,将她内在的愁苦毫无保留地照映出来。也许在所胤父子眼中她是独裁的长辈;在易存眼里她是残忍的当家主,但是,在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