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
“两件事。”程琦走到书桌旁,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那晚上,你还是和他们签了协议是不是?”
钱律师下意识打量了一下窗边的人,一时猜不透这人是谁,出现在程琦的身边,还是个女的,关键,程琦还不避讳,说那么**的事情。
他说,“您后来又没回来,那种情况,我做不了主。”
程琦看着他等他说完,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张细长的纸,递给他说,“这个给你看看。”
钱律师走过去。
顾西端起茶杯喝了口,认真地看向钱律师。
果然,不出几秒,就见那位专业人士眼睛都大了,他诧异地对程琦说,“这是结婚证书?”
“这是我的结婚证书,我认得。”程琦说,“不过谢谢你告诉我。”
钱律师盯着他使劲看了一会,又看向那结婚证,不可置信地说,“2001?那是四年前?”
“没错。”程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观察的顺序很特别?”
顾西露出笑。
钱律师也觉出不对来,应该先看和谁结婚。
可是那拼音,xigu,他确定不是和他签过协议的……
好在钱律师的理智没有全吓走,他看了一眼窗边的,陌生的,唯一的,站着这屋里,令程琦谈起婚姻问题的女人。
——她很漂亮。
程琦走过去,抬手,顾西伸手递过去,他牵上。他笑着对钱律师说,“你最有福气,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
钱律师:“……”
心里很难过。
他跟着程琦好几年了,知道他很多事情,但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结婚四年,竟然都不告诉他。
冷静了两秒。
他说,“程太太您好。”
顾西说,“钱律师你好。”
程琦让顾西坐沙发上,又摸了摸她手里的杯子,对钱律师说,“两件事,第一,你帮我立一份遗嘱,唯一的受益人是我太太。”
钱律师的心狂跳,这事和他有关系,遗产委托他也受益。可更震惊的是,他可知道程琦身家多丰厚。
不过,人家这是英国注册的,那边反正婚后一半的财产已经默认给伴侣了。
可还是问道:“那程老先生,程思,程进先生呢?”
程琦说,“程思和程进还年轻,他们应该凭自己的努力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父亲,他就我一个儿子……再说,世上哪里有父母等着继承子女遗产的?”
钱律师:“……”
程琦说,“我太太姓顾,回头你办文件的时候,我再发详细资料给你。”
钱律师不由看向顾西,猜测这女人不知道是否清楚刚刚这段谈话意味着什么。
不过他是不会多话的,又不是没眼色。程先生句句不离“我太太。”显然除了他这位太太,爸爸,兄弟都是外人了。
何况他一个律师。
至于为什么瞒了四年,更不归他管。
他说,“好,回去我就起草文件。”
程琦说,“我还会联系两位大律师,这事情到时候你们一起做。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钱律师连忙正襟危坐,“您请说。”
程琦说,“你回一趟国内,去把那些签了的协议,全都给我处理一下。”
“处理?”钱律师微微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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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风衣,牛仔裤,秋裤,毛裤别忘了带,还有胶鞋要不要?那边胶鞋不好买吧?”米瑶的父亲翻着床上的东西。
全是新买的,衣服,由内到外,从上到下。
米瑶走过来,站在床边说,“这个床单要不要少带两条?枕套,被套,还有这薄被子,会不会太多了?”
“怎么会多,有人接你们过去,都是统一安排食宿,没有说东西不让多带。”
米瑶看了看床上的东西,旁边的两箱行李。
又走出去,
他们家是两室一厅,以前还有福利分房时候,爸爸单位分的老房子,水泥地,没有装修,此时厨房的煤气灶旁边,地上堆着几个大的超市塑料袋。
她提到卧室说,“那这还有这么多,菜刀,菜板这些要来干什么?我又不会做饭。”
“不会才要学,不然你以后用什么和人家竞争?”米瑶的父亲走过来。
他此时还年轻,四十多岁,弯腰利落地从塑料袋里掏出来几个大勺子,还有两个不锈钢的小锅,“这些都有用,你要饿了,煮方便面也行,热奶也可以。”
“我听说那边都用微波炉吧?”
“这样……”米先生弯腰,抽出一个单柄的炒菜锅,“那就只带这个锅,你要练好厨艺知道吗?”
米瑶抬手,从手腕上拉下一条皮筋,绑着头发,蹲下,检查东西,“洗碗布,水果刀,菜刀,围裙,还有这么多干货……”她猛然抬头,“爸,怎么还有凉席?咱们带这么多东西,会不会让人家觉得咱们太土了?”
“怎么能土?你夏天就爱睡凉席,不带凉席你怎么睡?”
米瑶说,“人家那边都有空调吧?”
米先生果断地说,“那怎么一样,空调吹的多人不舒服,睡凉席多舒服!”
米瑶想了想,又低下头翻了一阵,“明天早上就要上飞机了,还有这么多东西,怎么收拾呀。”
米先生把毛裤秋裤都塞进箱子里,又把袜子塞进胶鞋里,力求每一个空间都用上,一边说,“爸爸来,你去看看护照放好没有,还有签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