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门口,拿出钥匙开了门,然后蓝色的木门打开,他走了进去。
车离去,留下水洗过一样干净的街道。
还有和水洗过大脑一样的于自善,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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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程琦扔下包,厨房里有声响,他向厨房去。
顾西正在做饭。
他走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故意不回头?”
顾西吓一跳,手里的锅铲掉地上。拉拉扯扯拽下她的耳机。
“原来在听歌。”他拉起耳机,塞着听了几句,发现是艺术史讲座。
“你回来怎么没有声音。”顾西回神,有点恼火,夺过耳机,“总这样被吓,都要吓出心脏病了。”
她的语气非常不好。
小程琦的心有点凉,“你心情不好?”
顾西把mp3从围裙拿出来,扔在桌上,“我说了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小程琦心里来了气,他刚刚才下飞机,回到家连个好脸都没,他说,“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好多都是因为在家里连一句好听话都听不着,你不知道吗?”
顾西捡起锅铲,放进洗碗机,淡然地说,“你喜欢找就找吧。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以前说过的话是我说错了。”
小程琦一把扯过她,“你什么意思?想吵架是吗?”
顾西说,“看你说的,咱们俩的关系,还犯不着吵架。”
小程琦差点被噎死,想发火,又不舍得。她现在总是对他态度不冷不热,真是再好脾气的人,也要被逼的不行了。他压着火气说,“你知道我是个不爱动气的人,特别是对你,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他抬手,摸摸顾西的脸,“还是生气我回来迟了,让你一个人住了三天,我给你说……”他伸手去口袋里掏。
顾西一把推开他,烦躁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你和我没有关系,你不要自我陶醉,我不是你的恋人,你也不是我的。”
小程琦头疼欲裂,一样的问题,他们吵了三年。
真是没有把他对她的喜爱吵没了,也是奇迹。
“凡事适可而止。我不逼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但咱们是夫妻关系,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这个问题。”
“谁和你是夫妻。”顾西哭了起来,“你明明知道我和你一起,是为了什么。谁想和你做夫妻。”
小程琦一看这架今天躲不过了,走过去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又气的无法呼吸,他真是进家门,水都没有喝一口,她就找事。
放下杯子,他越想越生气,又看顾西坐在那里哭,心里一阵烦,忍不住训斥道,“他已经不在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一醒。那咱们俩今天把话说明白,他要一直不回来,你就这样吗?”
顾西哭着说,“我和他新婚那夜,他就那样不在了。这几年,我心里就惦记那一件事,如果可以,让我再见他一次,再见一次我都死心了。起码让他和我说句告别的话,哪怕是遗言。”
“然后呢?”小程琦被她这绝情的话惊呆了,这话里,对自己是半分情义都没,感情他真的是托管公司的。他对她三年的痴心纠缠,她就看不见半分。
“原来真的当我是托管公司的。”他冷笑着说道,“我看没有男人,你真的也能生活的很好。你这两年,不是把兴趣转到了求知方面吗?你怎么不去研究神学?也许神能帮你找到他。”
他走到顾西面前,捏着她的下巴说,“我们大学选神学,都有四十多科,你全都研究透,说不定还能自成体系。”
顾西打掉他的手,“……你不用挖苦我。”
她站起来拽了点厨房用纸,胡乱擦了脸说,“夏虫语冰,你和我是不会有共同语言的。——爱有很多种……”她看去窗外,深思飘远说,“你看看普通人家,多少父母对子女的,无怨无悔呕心沥血。可也有多少爱人,能为对方做到相同的牺牲。对一个人,能爱到什么程度,是自己也无法决定的事情。也是前世的缘分修行,多少父母和子女和冤家仇人一样。”
她转身,看着小程琦说,“爱能达到的境界是不一样的,那种无可取代,独一无二的爱,可以发生在父母子女间,可以发生在恋人间。”她走到小程琦面前,恳切地说,“他能让我爱他爱到这一步,并不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他懂我,他爱我,为了我能同生共死,才有了我们现在的感情。你虽然也许是年轻时候的他,但你不是我的爱人。”
小程琦简直怒不可赦,“终于说实话了。我不是你的爱人,他才是!”
顾西躲开他盛怒的目光,不愿破坏她对程琦的印象记忆,但语气半点不退让,“你本来就不是,只是我说了再多,你从来就没有听进去过。”
她凄然地低语,“我只有一个爱人,他叫程琦,在那一年,那一月,他来到我的生活,一步步走到我心里。就算换到今天,同样的他来了,也不会再走到我心里。因为……我已经变了。爱讲机缘,能激发自己,变成不一样的自己,都是因为爱。我无法爱上别人,”
小程琦:“……”
顾西说,“这三年,我想过很多事情,有些父母儿女好像十世仇人,那又是为何?自己的亲人,不是应该最爱自己的人吗?”她推开窗子,望着外头说,“后来我想通了,所有的爱都不是理所应当的。纵然他死了,我庆幸曾经有那么一个人,那么懂我,带给我灵魂无可比拟的愉悦。没有他,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