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京城中再无消息传来,青莺急得催问了几遍黄莺,“你现在越发的懒散起来,倒是到前面看看小白可曾来了。它也是个淘气的,别来了发现没有好吃的再飞到别处啄食去。”
黄莺顿时来了精神,两只眼睛瞪的铜铃般叫嚣道,“它敢,要是敢耽误了我们小姐的大事,看我不得折断它的小细腿,再毛拔干净烧了吃!”
她一行说,一行指手画脚的比划,好似真把小白那只小白鸽都生吞活剥了。
白蘅刚喝了药,正觉得苦不堪言,被黄莺的举动逗的“扑哧”乐道,“死丫头,惯会哄我开心。”
青莺却连连的喊“呸呸呸”,“小姐可再吃颗蜜饯换换口味,别留了苦味在嘴里一天都不能散呢。”
黄莺见青莺忙不迭的模样,忍不住揭穿道,“是小姐说了不吉利的话,青莺姐姐想着反转呢。小姐你就赶紧随了她的心意多吃点蜜饯吧,否则有人不知这一天要上多少遍香,再念多少遍佛。”说着双手合十学着虔诚模样念了遍“阿弥陀佛!”
两个丫头轮流逗乐,白蘅再撑不住,直笑得肚子疼,捂着哼哼道,“你们再闹下去,只怕我还笑出毛病呢,还不都清静着些。”
青莺与黄莺见小姐果然是笑的有些喘不上气来,这才各自放下手中东西,一个忙着端水,一个忙着捶背,这才安稳了。
“没有消息方是最好的消息,想必格局刚刚稳定,李大哥正陪着皇上日夜忙碌。只要大泽朝国泰民安,祖父一家得以平冤昭雪,次生吾愿足矣!”
白蘅细细思量,越发觉得心思宁静,无欲无求,身心通畅。
“嘭!”一声巨响惊的三人齐齐扭过头去。
但见天仙婆婆面如死灰,两眼如两个黑洞般直直的瞪着三人,腰背佝偻嘴巴边还带着丝丝血迹,眼见得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老妖婆是不是今日没有寻到猎物,要拿我们取血了?”黄莺猛然间想到自己看到过的死活人,面目如初,但是浑身血液吸吮干净,虽然人尚未断气,但再没有一丝的活着生息。
白蘅先亦是同感,天仙婆婆如今状况一日差似一日,若真的哪一日寻不到新鲜血液真说不定会寻到自己头上。
但是三人的血液已然对她毫无用处,她只需闻上一闻便会了解,是以并不觉得惧怕。
“还我孙儿,还我孙儿!”天仙婆婆好似个行尸走兽一般来到白蘅跟前,伸出已经是皮包骨头的双手毫不费力的提起躺着的人,随即轰然摔了出去。
“大小姐!”
“大小姐!”
异口同声的喊将出来,青莺与黄莺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白蘅被扔到了石壁之上,好在未撞击头部,是以虽然身上剧痛无比,头脑除了有几分晕眩外尚还清醒。
“婆婆说的是何意思,你的孙儿又是谁?”
“哼,你还在装,你难道不是早已经知道泽文太子便是我最爱的徒儿与六王爷所生?我原以为你待太子不错,即便不会助其登上皇位,想来也不至于拉他下马。谁知,你好狠的心啊,你知道他怎么死的,怎么死的?!”一声声咆哮回荡在石屋之中,振聋发聩。
白蘅苦笑一声,自己应该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饶刘琎是个心胸宽大之人,若是留着个对自己皇位虎视眈眈的前皇太子在大抵也过不了自己这个心结。
“新任皇上竟然将其凌迟处死,一片片的割下肉来喂狗,流出的血顺着雨水也雪水一直流向城墙根。若不是我闻到血腥味赶去,只怕连他最后的半截身子都保不住。你知道吗,他喊我奶奶,奶奶啊!”所有的悲伤与愤怒在一瞬间的回忆中又开始急速积聚并爆发,天仙婆婆猛然间从想象中惊醒过来看向白蘅。
“我要让你尝到同样的痛楚,让你一点点的死去,再让李墨林那小子亲眼看着你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
不管黄莺与青莺如何歇斯底里的哭喊,天仙婆婆提着白蘅就像提着一只小白兔般离开了石屋。两扇石门阻挡了两个丫鬟与外界的接触,她们等待的或许便是小姐慢慢死去的惨叫声。
李墨林徘徊在天仙谷外的丛林中,他想亲眼看到天仙婆婆出谷后再潜进去,那样救出白蘅的几率更加大些。
从深夜等到白天,再从白天等到午夜时分,始终不见有人出来。李墨林几度怀疑是不是老妖婆留恋于外面的鲜血而不愿返回,还是她已经度过特殊时期,如今不需要鲜血来维持生命。
但是令人不安的是无论白天黑夜,不管他攀爬到多高的地方,竟然都没有见到蘅儿。论理蘅儿是不会一直待在房间里才是,她的性格最爱自在,但凡有一点力气也要到屋外走走散心。
所有的猜测与不安一次次涌上李墨林的心头,有几次他恨不得即刻冲进去与天仙婆婆决一死战,以此换得蘅儿出谷。
不能,不可以,一定要冷静。或许一切都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聪慧如蘅儿,她自会化解一切的危机。
“冲啊,救出逍遥君主,杀了老妖婆!”一阵阵喊杀声响彻山谷,也惊醒了躲在丛林间窥探的李墨林。
“朝廷的人马!”李墨林大惊失色,是皇上派来帮助自己的人。可是这样只会弄巧成拙,康平帝即便再想救出蘅儿也该提前和自己商量了才对。心中万般恼怒,此时也没地方发作,李墨林只得作壁上观,且看天仙婆婆是个如何应对。
天仙婆婆恨恨的看着白蘅,已经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