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离月无崖极近的一些人慢慢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退,似是颇为震惊一般。
月无崖干笑了几声,面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院师,这等事情可不能随便下定论,难不成他们胡乱攀扯,你们便也听之信之么?”
舒青风往前踏了一步,目光正视着月无崖,悠悠道:“民间有个说法,叫人在做天在看,当然,这苍穹之顶究竟有没有眼睛我不知道,但是作为守护鹿月王国的卡士,我辈自然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知道这一年半多的时间,卡士学院都做了些什么?”
月擎天那一脸讶异的模样全然落在了舒青风眼底,他心中不禁暗叹了一声,都说英雄迟暮,月擎天虽然励精图治,但是终归还是老了,他的心态已然不再年轻,如此才会深陷在王室的颜面之中无法自拔,却迟迟看不到王室之中隐藏的毒根。
“鹿月王国大大小小三十余郡城,这一年半来的时间,几乎每个郡城,卡士学院都是派出了一到两名五星卡士坐镇,所有但凡登记在册的卡士学堂、私堂我们都是一一排查。”
说罢,舒青风右手一摊,随即,十数张卡贴浮现而出,整整齐齐地撂在了舒青风的掌中。
“一年半前,自打金石郡出现了烈火堂那般败类之后,很多线索都是慢慢浮出了水面,王上应该也是记忆犹新吧?”舒青风问道。
月擎天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神色变幻,终于是有所动摇地看向了月无崖。
他如何能够不记得,想当初方绝将所有事情发生始末全部呈上的时候,朝野震惊,纷纷都是在猜疑除了在金石郡之外,是否还存在着类似于烈火堂这般的组织,后来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再未发生卡士神秘失踪的事情,这件事情便是慢慢被压了下来,转而由月无崖全权处理,而关于那日出现在烈火堂的神秘少年则是交由金石郡独自追查。
“经过对所有郡城排查之后,我们找出了分布在不同郡城的十余家行迹十分可疑的私堂,这些卡贴是他们近几年来的一些账目,这些账目之上清清楚楚记载了近几年来的往来明目,而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指向了同一个人,正是月无崖王子!
当然,大王子也可以辩解说与这些私堂有所往来,甚至是把这些私堂连同背后的家族都是纳为己用,这样顶多是汇聚党羽,我们也无需如此劳师动众,可就是你这样一个大金主支持之下,这所有的私堂都是干着和烈火堂一般的勾当,那可着实值得让人愤慨了!”
舒青风的话看似简洁,却是将关键的矛头全部抛了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是渐渐从疏远变为了怀疑的态度。
若是在卡士学院和月无崖之间选择一个人来相信,恐怕所有人不会有第二种选择,于公于私,卡士学院没有必要去做一些胡乱指责之事,只是一个王子而已,还达不到让卡士学院动摇原则的地步!
想想以往但凡王位动荡之时,只要卡士学院表明态度,那几乎便是没有疑问的结局了。这次,能够劳动两名院师出面,所有人都是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月擎天厉喝道:“逆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月无崖嘴角上扬,那藏于袖中的手却是紧握,“就凭几份账目,如何能够取信?”
月擎天心底的怀疑已是埋下了种子,若是月无崖真的是做下了这等行为,即便是他是他的儿子,是王国之中极为尊贵的王子,那基本上也就算是完了!
一旦这些事情牵涉到卡士的生死,还有多年经营运用的那些邪恶之法,恐怕就算他月擎天,在卡士学院面前的份量极近乎于零。
卡士学院,自设立之初,就有权干预王国之中有关卡士的事宜,这一点,历任的君王都是无法驳斥,毕竟,一国没有了君王可以替换,但若是失去了这股中流砥柱,几乎离覆灭和被吞并也就所差不远了。
如今各个王国之中,卡士学院几乎就绝对权力的所在,即便是强悍如三大帝国,除了卡士学院之外,更是有强大的宗门和派系,比起一些弱小的王国,他们便是犹如活水一般,帝国之中允许明争暗斗弱肉强食,但是却从来都是一致对外。
强悍自有强悍的理由,自身若是不够强大,那便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涉他人。
“两位院师,若是还有什么证据,便是彻底让这逆子死心吧!”月擎天犹如苍老了十岁一般,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
随即大袖一挥,王宫之中的军士尽皆围绕而上,将月无崖团团围住。
月擎天与卡士学院打交道那么多年,如何不知道他们行事风格,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会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言之凿凿地指认王室子弟,这个甚至是在不久的未来有希望登上王位之人。
月无崖眼底闪过一丝痛恨之意,君恩难测,天家无情,似是最常见不过。
没想到他这才刚刚被眼前这些人指认此事,他那可敬的父王便是立马翻脸无情。
舒青风悠悠道:“这项绝密任务进行了几年的时间,但或许从更早的时候,这些私堂之人便是不知道从何处习得了那邪恶之法,靠吸噬人的恶念来增进自己的修为,如此虚浮冒进之法,虽然短时间内会促使人修为大进,但终归是歪门邪道,甚至严重的,精神错乱爆体而亡都是有可能!
金石郡作为第一个发现其中线索的地方,金家和当地的卡士学堂都是派出了对于此事有所接触之人顺藤摸瓜,从而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