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自己实习的医院的候诊室里,宋如丽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小女孩抱着杯子,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吸着牛n,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瞪着过往的人。看到医生护士们推着手术车或是轮椅经过,她就兴奋得满脸通红,指着那些车子咿咿呀呀地笑着。
路过的同事或是同学们对这个孩子很好奇,有些还停下脚步刻意逗她,并询问宋如丽事情发生的经过,还打趣她见义勇为,平白捞了个帅哥,虽然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却也比时下很多男人好太多了什么的,她只好尴尬的笑笑。
娘的,住院费还是从她的伙食费里抠出来垫付的!初步诊断,不明身份的男子断了两g肋骨,左手手臂的骨头有裂痕,身上衣服除了被树枝荆棘钩破外,还有被利器划开的痕迹,不过只在皮肤上划了一道浅痕,够不上轻微伤,所以就没有报案。按规定,接到身上有刀伤或是枪伤的病患是要报告公安局的。目前整体上看,男子有参与打架斗殴的嫌疑,看在他带着年yòu_nǚ儿的份上,应该不是主动挑衅的那方,也就是说,他也是个受害者,现在医药费还不知道要找谁出呢!
收回乱糟糟的思绪,宋如丽又望向身边的小女孩。小女孩也正抬头看她,唇边一圈白色泡泡。
看着空了的杯子,宋如丽帮她擦掉嘴角的n渍,柔声问道:“还要么?”
小女孩点点头。“我要,吃糕糕。”
糕糕?是指蛋糕么?可是这么晚了,上哪买蛋糕?
逮着一个值夜班的同学问了,知道今天有同事过生日,定制了一个蛋糕,估计应该还有剩,便寻到护士站,切了一小块放在纸盘里,递给小女孩。
结果麻烦事又来了,吃饱喝足的孩子要睡觉,睡觉前还记得要洗牙牙。宋如丽有暴走的冲动。要是当妈的都这么麻烦,还不如不生小孩了!
为了孩子的牙齿健康着想,最后只好倒了杯温水,哄着她把水含在口里噗噜噗噜两下,再吐出来,那笨小孩噗噜噗噜两下之后,居然把水都喝下去了。然后,半夜尿床。
很不巧,她,就是那张——“床”。谁让她毫无戒心地抱着这个麻烦在自己腿上睡觉呢。
从母婴室里拿来了尿布和干净的幼儿秋裤,在小屁孩嘹亮的哭声中折腾完,把小孩子丢在借来的婴儿床上,再盖上两床婴儿被,宋如丽这才呼了一口气。
当妈的,还真是不容易啊……
看着挂在椅子上晾着的大红色棉袄上绣的j致花纹,那厚实的绒布裙子上还镶嵌了一圈小珠子,摆出云纹的图案,五颜六色亮晶晶的,显得十分富丽堂皇,宋如丽开始琢磨孩子的来历。看来,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啊,不过,这儿童服饰也太奇怪了些……
视线瞄到装在袋子里的患者衣物,是孩子他爹的,就更奇怪了。感觉,像是戏服。不是唱戏的那种,是拍古装电视电影的那种。
这年头,什么稀奇事都有。
更让她震惊的是,第二天一觉醒来,院方通知她说:患者跑了。骨头虽然接上了,也缠了绷带,可是还不宜走动,至少要躺在床上静养两个月。患者估计是为了逃避医药费才跑的,目前还欠医院一千多块钱。
宋如丽震惊不已,看着还在婴儿床里呼呼大睡的小屁孩,她开始愤怒。
原来,那名男子真的打算丢弃这个小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昨天跟人打架打到失去知觉,孩子没丢成,自己倒先倒下了,直到她发现他们。
臭男人!早知道昨天就不要好心救他了,真该让他在地里躺上一夜自生自灭去!
现在她要怎么办?这孩子这么可爱,要送福利院么?
她皱着眉头,为难了。
虽然院方没有说什么,但是欠下的那一千多块钱她还是给交齐了,都是向同学同事们东拼西凑着借的,顺便请了假,然后身心疲惫地抱着哭闹不休的孩子回家,还破天荒地打了一次计程车,连着她的自行车一起放在车后箱里拉了回来。
老爸老妈见了她抱着个小孩,惊讶不已,直埋怨着为什么晚上不回家,害他们担心了一整夜。在听说事情的经过之后,两老就琢磨着,不如先养着这个娃娃,看看是不是有人寻上门来。
毕竟丢孩子是父亲一个人的行为,说不定嫌弃是个女儿,心里想着生个儿子,又怕超生了罚款不让上户口,这才背着媳妇偷偷把孩子带出门丢了。这样的事儿别说在农村,就是城里也偶有发生,谁让城市户口的只能生一个呢!超生的连官帽都戴不牢,还影响升职评先进,还是等她母亲找上门来再说。
结果中午帮孩子洗澡的时候,在孩子衣服的夹层里发现了一个玉佩,十分光滑圆润,m上去还有一种腻手的感觉。拿去珠宝玉器中心鉴定——羊脂玉!还是品质极好的那种,而且看那玉的纹饰和字体,估计有一定的年代了,说不好还是个文物。
宋如丽这下是受惊不小,赶紧怀揣着这个宝贝再次打出租车回家。万一挤公交车把这玉佩挤没了,她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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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复把玩着手中圆润光滑的玉佩,黏黏的,腻手得紧,真是“洁白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
没想到,我那不负责任的老爹还挺有钱啊……
“那个男人呢!”我抿着唇,抬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说,那个男人呢,后来一直没找过我?”这样的男人,如何配做我父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