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川报告造假事件搅得心神不安,看到倪长青的短信后,只是简短地回复了一句:刚回来,明天再联系。
一直等到晚上11点,依然没有王翰的回复。王翰的不理不睬,让一楠由此推断金川造假不一定就是贾建强一人所为,也许得到了王翰的默认。目的就是解放被套的股票。
一楠本就有些保守刻板,她无法说服自己对这样的弄虚作假保持沉默,不仅因为涉及了自己在业界的名誉,更重要的是,虚假的报告会让一些盲目的投资者跟风而利益受损。
一楠在自己的博客和微博中写了几句话以作澄清:金川报告中涉及煤矿的内容有待核实,望投资者勿轻信,勿跟风。
因为事关公司的利益,目前,更多更详细的内容她还不能透露,希望等听取了王翰的意见后再做定夺。
周六一大早,一楠还在被窝里躺着,正琢磨要不要去倪长青家时,陈默就打来电话,说倪长青不怎么会做饭,她要先走一步去做准备,让一楠直接去倪长青家去。然后告诉了她详细的地址。
陈默要去,一楠自是非去不可的,再说她对倪长青的家也很好奇,这个美丽沉静的女人家里会是什么风格?
第一次去倪长青家作客,一楠抓紧时间把自己捯饬一番。她找出条浅色水洗布直筒裤,上衣配了件暗格半袖衬衫,可照了照穿衣镜,觉得上衣的颜色暗了,她又挑选出一件超薄牛仔衬衫,看上去比刚才精神了些,可还是不太满意,最后决定一条宽松牛仔裤搭配一件白色半袖上衣。临出门还不忘对着镜子整理下头发。可再怎么打扮在陈默和倪长青面前,她也就是一陪衬。
出了门,一楠又开始琢磨着该送倪长青什么礼物合适。想来想去,就买了张裕解百纳干红礼盒和一大束百合。结果,从花店出来在路边打车时,下起了小雨,一楠才发觉自己竟忘了带伞。
等到了陈默说的昌盛大街,出租车司机声称,他不知道一楠要找的京剧团大楼具体的位置,就把她放在了街边。雨不是很大,一楠拎着酒盒,一手抱着鲜花沿街寻找着倪长青的住地,等她快走过整条街时,才看到一座砖红色的破败的四层小楼。这就是陈默说的京剧团。
衬衣肩膀已被淋湿一大片,再看裤脚溅上去很多泥点,头发也耷拉到前额,样子很狼狈,一楠好不懊恼。可没办法挽救了,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楼门。
这是座老式办公楼,一条直直的走廊,两侧是一个挨一个的房门。楼道里很安静,大多数门都紧紧关着,门上面的玻璃用报纸糊住,看样子里面没人。
陈默说倪长青在四楼,一楠越往上走越起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里怎么可以住人?
通往四楼的楼梯两旁到处堆放着各种杂物,没了座子锈迹斑斑的旧自行车、歪歪斜斜快要倒了的装冰箱的纸箱子、满是油污的废弃煤气罐。拐进走廊,每个门口处也都堆放着杂物,看上去这层楼更像是宿舍,能听到说话声。一楠很诧异倪长青竟然住在这样破旧阴暗的地方。
一楠在408房间前停住脚步,她把礼盒放到地上,用手拉拉衣襟,再整理下头发,这才敲门。
开门的是陈默。一看到一楠被雨淋的狼狈样,陈默就开玩笑说,“你咋不懂得打伞呢?长青你知道吗,一楠可是真正的护花使者。她自己被淋成这样,花却让雨浇得更鲜艳了。”
一楠嗔怪道,“你就知道笑话我,也不把地址说详细些,害得我好找。”说完她把怀里的鲜花递给站在一边笑而不语的倪长青。
倪长青接过花闻了闻,“好香。谢谢你。”她抱着花进了里屋。
今天倪长青穿得很随意,一条半腿运动裤,一件半袖t恤,一条黑亮的麻花辫垂在脑后,刘海全部梳到后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随意而大方。
倪长青给一楠拿过条干毛巾,“快擦擦。现在住这附近的人大多是外地租房客,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个京剧团。”
一楠擦着头发打量起了倪长青的家。屋子的简陋超出她的想象。这是个里外间,过去应该也是办公室,只是在房子中间的隔墙上打出个门。
外屋放的东西多而杂,显得比较凌乱。一张带抽屉的脱了漆皮的大办公桌,桌子一角还堆放着一些书和纸张,中间摆放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茶具。桌子旁边是四把电镀椅子。靠窗的位置用木板搭张小台子,上面放着煤气灶和一些锅碗瓢盆。里屋门左手边有张凹凸不平的仿皮双人沙发,右手边是台冰箱,再过去就是一个洗脸池。
从大敞开的门里看去,里屋倒还整洁,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一个小床头柜上面有只大花瓶,里面插着一楠刚送的鲜花。靠墙立着一排书橱。书橱旁有张电脑桌,上面放着笔记本。
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倪长青竟然住在这样简陋到寒酸的地方。一楠心想难怪她急着要买房。
“是不是很简陋啊?”倪长青看着半天没有说话的一楠,笑着说,“不过,住这里不用花钱,而且也方便,楼下就是我的办公室。”她说的很坦然,没有因为自己的家简陋而有丝毫的难为情。
“一个人住也挺好的。”一楠赶紧附和道,生怕倪长青看出自己的诧异。
“本来长青说在外面吃饭,是我提议到她家来的。”陈默边忙乎,边对一楠解释,“在她这儿咱们可以很随意,还能多聊会儿。”
“我这里就是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