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怪只怪他先把她一个人丢下,回来得太晚了;怪只怪在这些男人太强大,强大到令他的仙女无力抵抗,只能无助地承受他们的蹂躏和侵蚀。神佛仁慈地庇佑了他,让他能跨越一切艰难活着回来,却残忍地让他亲眼目睹心爱的仙女变成别的男人的妻子。在天竺,他是低贱的逃奴;在这片生养他的高原,他是低微的博巴百姓,他没有足够多的财富,没有足够大的权势与那四个男人抗衡争夺。
大半年混沌浑噩的奴隶生涯让温馨的家变得遥远,亲密的家人变得遥远,很多美好的感情已不知不觉地消逝在一次次残酷血腥的对决杀戮中。即使记忆复苏了,他的心也麻木得快要死去。若再远离心爱的仙女,等於是坍塌了唯一支撑他的信念,他的灵魂将从血中生生抽离,他将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还要活着。所以无论怎样,他都要守在心爱的仙女身边。哪怕是成为她的奴隶,再不能亲近她馨香温暖的嫩身体,欣赏她羞怯娇媚的迷人神情,聆听她婉转如金雀的勾魂吟哦,他也要生生世世地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紮西朗措倏地睁开眼睛,於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寻到酣睡在童颜男人和獒犬间的罗朱,麻木漠然的沈郁眸子霎时柔软了许多,唇角无声勾起。
☆、(16鮮幣)第二百九八章 多吉墜崖(一)
第二天一切收拾妥当後,德里苏丹大军的先遣军率先开拔,处在军队中後部分的俘虏则在原地等候出发指令。乍一看,一百多个俘虏或垂手,或背着大捆枯枝枯草规规矩矩地站立着,但仔细分辨就会发现一些关系亲密的俘虏聚簇得较为紧凑,分成了一个个不太明显的小团体。
罗朱看看不远处几个走路姿势略显怪异的兵士,躲在俘虏群中偷偷嗤笑:“多吉,你看那些走成瘸子的兵士,活该屁股痛,这是他们昨晚对俘虏邪恶虐的报应!”
多吉也看了兵士一眼,回眸瞧瞧猪猡形於色的幸灾乐祸,眸子里闪过一丝促狭,不置可否地回道:“姐姐,我觉得要论邪恶虐,这些兵士还远远比不上阿兄的兵士。昨晚要换做是阿兄的兵士拿俘虏取乐,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姐姐。”
“我?”罗朱诧异地睁大眼。为毛?她又不比谁多一只眼睛,为毛会备受青睐第一个遭殃?
“对,就是你。”多吉毫不迟疑地点头,“俘虏中只有你是带着一头獒宠的贵女,阿兄的兵士会先喂银猊吃春情药物,然後把你剥光了押到银猊面前。女主人与公獒宠之间的人兽亲密交合比男俘虏间的搏斗和正常的男女俘虏交合更刺激,更具有观赏和趣味。”幸好这群异族兵士都很单纯,一时半会儿没想到这种邪恶无比的取乐方式。要真用这种方式取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银猊一定不会配合他救人,肯定会兴高采烈地吃下药物,然後顺水推舟地把猪猡压在身下一逞shòu_yù。
多吉的话让罗朱瞬间回想起在初为奴隶时,qín_shòu王的兵士以烤骨引诱男奴们相互**奸,以及在努日笼沟中,吃了药的獒犬qún_jiān女奴致死的画面。不由脸色微白,毛骨悚然地沈默了。多吉说的没错,昨晚她能幸运地逃过一劫,不仅靠了紮西朗措的保护,还有赖於这支大军的兵士不够qín_shòu。尼玛的救下古格那个特会祸害俘虏与奴隶的qín_shòu王和那群qín_shòu兵到底值不值啊?!她陷入了无谓的纠结中。
多吉看着罗朱紧皱的纠结眉头,无声地笑了笑,眉眼间的促狭更浓:“姐姐,你不是唤阿兄qín_shòu王吗?qín_shòu王率领的自然就是qín_shòu兵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救下qín_shòu王和qín_shòu兵不值了?要不我就不走了?”
心思被说中,罗朱抬眼怒瞪他一眼,唇瓣抿得紧紧的,半晌吐出两个字:“你走。”qín_shòu麽,还是有教化的可能。以後就将教化的艰巨任务委托给多吉这个偶尔喜欢恶劣吓她、逗她的伪童来好了。目前,还是应该以打击外国侵略者为首要任务。
多吉脸上的笑忽地一收,悄悄牵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捏了捏。数日的风餐露宿,连续两天的俘虏劳作并没有让这只秀美的小手变得糙,依旧是软绵绵的,滑嫩嫩的,恍若没有骨头。不过手上的似乎少了些,昨晚抱着她睡,那嫩嫩的身体也消瘦了些。或许,艰苦危险又低人一等的流浪生活并不太适合猪猡。等到这场战事结束後,他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怎麽做才是对猪猡最好的。
“姐姐,不要想太多,遵循本心活着就行了。”他柔声道。遵循本心活着,才不会别扭疲累,才不会陷入痛苦的纠结。
可爱童颜上的微笑像神山之巅沐浴在霞光中的皑皑白雪,纯美无暇的清冽中铺着暖融心扉的明媚,映在她的眼中,也映进了她的心中,让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多吉半侧过头,压低声音,对一直沈默守在罗朱身後的紮西朗措道:“紮西朗措,我暂时把姐姐交给你了,别忘记你的誓言。”见紮西朗措点了头,又抬脚踢踢俯卧在罗朱脚边的银猊,半是叮嘱半是警告道,“银猊,守住本份,把你的獒奴保护好,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奢望着要。”
“嗷──”银猊沈闷地低嗥一声,晃晃硕大狰狞的脑袋,半阖的三角吊眼里尽是胆怯的委屈。
“多吉,我不是银猊的獒奴了。”罗朱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