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多吉。”
“早上好,姐姐。”多吉笑眯眯地回应,“姐姐昨晚可是睡了个好觉?我听到你愉快的哼吟了呢。”
嗯?罗朱一愣,揉眼的动作顿住。过了片刻,粉嫩嫩的双颊以眼可见的速度红艳起来,层层晕染,娇艳欲滴。她想起来了,昨晚她不但睡了个暖融融的好觉,还羞煞祖宗地做起了春梦。梦中有个看不见面容的男人不断地亵玩她的身体,让她始终徘徊在酥麻的快慰中。她……她竟然还……还忘情地叫出了声?!
口胡!老天爷降道雷下来劈死她吧!看到那憨然纯真,无暇似雪的眸子正笑微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脸上更是火烧火燎地疼。为毛……为毛她总是在和小多吉共处一个被窝时发春做春梦啊啊!?呜呜,她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地牢里是这样,现在在荒原帐篷中还是这样,难不成她的本质其实是个嗜好猥亵并藉由未成年儿童幻想的变态女人?!心里悚然一抖,不,她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荡的变态!地牢那次春梦一定是被qín_shòu王吓着後的补偿反应,这次的春梦一定是身体被魔鬼法王调弄得太过敏感所导致的後遗症,相信只要再过几天,这种後遗症就会消失的,自己也一定能恢复正常。
罗朱心惊胆颤地对自己进行着心理安慰,眉眼间纠结了说不出的郁闷和羞愧。
“我知道了!”多吉蓦地高叫一声,骇了罗朱一大跳,“姐姐肯定是做了个好到舍不得和人分享的美梦,不然脸蛋不会兴奋得像涂抹了胭脂一样,对不对?”可爱的男童咧开嘴唇憨然一笑,露出一弧瓷白的亮光,弯弯的棕色大眼却折出狡黠的弧度。
“嘿嘿,是啊是啊,姐姐的这个美梦要暂时对多吉保密,以後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罗朱像是突然找到了台阶下一般,慌不迭地点头嘿笑附和,全不知自己的神色间尽是尴尬心虚。
幸而某个被忽悠的男童对她的尴尬心虚心知肚明,并没有穷追猛打地较真。他腆笑着凑上头,在她红烫的双颊上落下两个温柔湿润的吻,“姐姐昨晚说过的,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可以让我亲一亲。”他指着自己的脸颊,口吻里满是撒娇,“姐姐,该你亲我了。”
能够脱离尴尬的美梦话题正是罗朱求之不得的好事,当下二话不说,放下搁在眉眼上的手,转为捧起多吉的脸庞,“吧唧”两声,也依样画葫芦地落下两个温热香甜的吻。
“姐姐,你真好。”
多吉抚着被亲吻的地方,爱娇地用头蹭蹭她的脖颈,又望着她直笑。清朗的阳光中,憨淳可爱的脸庞像是一朵盛放的向日葵,棕色大眼里点点金光闪烁,流光溢彩,显得更加温暖明媚。
看到跳跃在多吉脸上的阳光时,罗朱才从惊艳失神中恍然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抿了抿唇,有些讪讪地说道,“多吉,我不好,睡过了头,也不知道耽误我们的行程没有?”似想到什麽,脸色忽地一变,讪然中融入了忐忑不安,“对了,我们这一耽搁,会不会被王抓住?”
“姐姐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多吉笑吟吟地伸手把玩罗朱鬓边的短辫子,不紧不慢道,“我在王当仆役时,曾不小心听到王和烈队正谈论五月要出征拉达克。今天已经是四月十四了,出征在即,普兰奴隶却发生了暴动,王是不可能也不敢派兵大肆搜捕我们的。只要我们尽量避开人,再谨慎些就不会被发现行踪。而等王率军攻下拉达克後,我们早身在天竺或是尼罗婆了,他和烈队正是抓不到我们的。”
“是……吗?”罗朱笑了笑,提起的心随多吉的分析落回原位,然而在听到再不会与qín_shòu王和凶兽有交集时,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惆怅,连嘴角的笑也有了一丝勉强。她暗暗做了个深呼吸,压下这股不该生出的惆怅,将关注重心偏移到另一点,“多吉,今天是四月十四?”
“嗯。”
“那今天……”她沈吟片刻,轻飘飘地接着道,“今天是我生辰,我满二十一岁了。”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她就穿越古代屋脊高原快一年了。她的生辰本是国际公历的四月十四,但穿越後,她没法将公历与古藏历进行正确换算,因此早在纳木阿村中生活时就决定入乡随俗,以这里的四月十四作为自己的生辰日。
多吉缓缓揉搓着手里乌黑柔滑的小辫子,凝视神情变得有些恍惚的女人,诡谲的亮光从眸中一闪而逝。他没有错过女人眼中乍然闪现又乍然逝去的惆怅,虽然浅淡,却让他心里不太痛快。如今她和他相依为命,一起浪迹天涯海角。在他面前,她应该把他看在眼中,收进心中才对,而不是想念起别的男人,哪怕那些男人和她有过亲密的体欢爱。还是说……只有真正地占有了她的身体,他的身影才能侵蚀进她的灵魂?微垂眼帘掩去眼眸里的若有所思,他悄悄撇嘴。
啧,这个外域女人和雪域高原中的博巴女人比起来,真称得上是极不贤惠的女人,连几个男人的关系也处理不好,还要劳费他们自个在相处中动脑筋,花心思。再次抬眼,又是纯粹的欢快明媚和憨然纯真。
“姐姐,既然今天是你的生辰,那我们赶快起来,我给你煮好吃的东西庆祝。”他收紧手臂,抱着她霍地从毛毡上坐起。率先穿戴起衣袍来。
“你敢给我煮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