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修长的手指从绷紧的某处头皮穿梭而过,那里就传出松弛的舒适。热烘烘的暖气从下方升腾而起,渐渐的,她的神智被烘烤得恍惚起来。
小时候,她住在低矮的小巷瓦房里。一天放学回家,她正磨磨蹭蹭地走著,忽然看见一个阿姨抱著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坐在屋门前,手指在女孩湿漉漉的发间不停地捋动翻找。女孩垂落的长发下接著个廉价的塑料盆,盆里盛著褐色的水,一股酸醋味直冲鼻子。
阿姨满脸的慈爱温柔,仰躺的女孩闭著眼睛,唇角翘得高高的,看起来似乎很幸福。
“阿姨,你们在做什麽?”
她记得,当时她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阿姨抬头,看见她目不转睛地盯著,笑著解释道:“我家妮子招惹上了虱子,我正用醋给她洗头,捉虱子呢。”说完,嗔怪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脸蛋。那女儿没有睁眼,却咧嘴对母亲做了个调皮的怪相,惹来母亲又是嗔怪的一个轻拍。
第二天,她在学校里打听到谁长了虱子後,便时常故意接近。没过多久,果然也招惹上了虱子,痒得她恨不能挠下一层头皮。她连忙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好不容易才回一次家的母亲,母亲没有拿来倒了醋水的塑料盆,也没有让她躺在怀里,更没有在她发间细细翻找,只是把她带到理发店里理了个光头,然後给她买了一顶帽子。
当天晚上,母亲和碰巧也回了家的父亲大吵起来,彼此指责对方不关心孩子。吵到最後,气鼓鼓的两个人各自扔下五十块钱,便都摔门离去了,只剩她一个人蜷在被窝中无声流泪。
天亮时,她收捡起被子上的一百块钱,把巷子里见到的捉虱子的一幕悄悄埋进记忆的深渊,继续按部就班地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睡觉。
原来仰躺在一个人怀中,被人轻柔地捋发,是这种温馨舒适的感觉,怪不得那个女孩的嘴角会翘得老高。只是,那个女孩很幸福。她呢?涌动在心口的东西为什麽复杂得辨不出来?
作家的话:
咳咳,偶小时候不慎沾染上虱子时,就被娘亲大人这样捉过虱子。虽然虱子一连捉了好几天,躺娘怀里又不能动弹,不过感觉真的很幸福,懒洋洋的直想睡觉。
而偶滴同学就很不幸了,娘亲早死,当爹的就直接给她理了个光头,戴上顶帽子。长大後,她时常念叨这是她心灵上永远的创伤。
☆、(12鲜币)第九十七章 释迦闼修探监(六)
耳朵被一股炽热的气息包裹,尾椎骤然升起的那丝酸刺酥痒将她从恍惚中拉出。
罗朱突地张开眼睛,直直对上一张犷英武的黝黑脸庞。那张脸,那双眼曾经是残佞狰狞的、是血腥森厉的,但此刻却氤氲著几分暖融融的疼宠。视线一个模糊,面前的人突然与记忆深处给女儿捉虱子的母亲重叠,再看,却又完全不像。
望著那双依旧盈著疼宠的暗色长眼,她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头凶兽疼宠她?!这怎麽可能?!
凝看过来的乌黑大眼有迷茫困惑,有震惊错愕,有慌乱无措,鲜灵灵地像两只小钩子,一点点勾扯著他的心。真想把这双生动的大眼睛挖出来,握在手心里谁也不给看。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手指轻触她微张的唇瓣,释迦闼修从奴手中接过药膏,挖出一小团,柔声笑道:“小猪猡,闭上眼睛。”
柔软的莽声似乎带著奇异的魔力,清醒的理智告诉她要反抗挣扎,身体却僵硬得半分也动不了。对她凶狠残酷、冷漠无情,她虽恐惧得厉害却清楚地知道该怎样应对,怎样保命。可面对一头凶兽突然而至的陌生温柔,她除了感到惊悚茫然外,还感到异常的心慌和无措,迫切地想要躲开。
是的,是躲开!是逃离!
扎西朗措给过她温柔,那是种细水长流、默默浸润,让她温暖宁馨,愿意成家的感觉。凶兽给出的温柔却让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身後好像有一个卷著飓风的可怕黑洞,正朝她张著狰狞贪婪的嘴。掉下去,就是一辈子的万劫不复。
神智没有了混沌恍惚,身体也早没了绵软惬意,她甚至为自己的一度沈溺感到难堪和羞耻。但她也明确地认识到现在的自己本无法从凶兽的手中逃走,更无法阻止凶兽要做的每一件事。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迫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她告诉自己这具身体不是她的,无论遭受什麽猥亵轻薄都可以当做不存在。
她尽量保持淡漠冷静地闭上了眼睛。只有蜷在身侧的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的惶恐紧张和自欺欺人。
紧裹在身上的绒毯被揭开一道细缝,透进一丝凉气,但拥抱身体的膛和手臂却散发出团团湿润的热息。砺的温热手指裹著温凉的滑润药膏涂抹上红肿的眼睑,一股清凉泛开,涩痛感顿时减轻许多。那手指下滑到肿胀的唇瓣,涂抹一圈後,钻进口中,将里面的小舌也均匀地涂了一层。药膏散发著淡淡的莲香,化在嘴里微微带甜。
清透的涎被药物刺激出来,喉咙反地发出极轻微的抽动,咽下了过多的莲香涎。
当涂染了药膏的暖热手指滑到破皮红肿的点兜转时,一股细小的酥麻电流飞蹿而出。幸亏她及时抿紧了唇瓣,才压下冲口的吟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