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妙的天籁音乐中,舞女们手拉著手排成一列,时而弯曲著前行,时而前前退退,好似在王弯弯曲曲的暗道中穿梭一样,不但具有坚韧勃发的力量感,手拉著手勇往直前的团结神,而且兼具了王室廷里特有的高贵雍容,端庄典雅,秀媚之色跃然溢出。与壁画同样令人惊奇不已,叹为观止。
这就是古格时期创作的廷“弦”舞,这舞不需要用其它的乐器,只需用鼓声与巧手在鼓上摩擦的声音,再加上舞女脚遁地、饰物相互碰击发出的悦耳动听,非常有节奏的声音就足够了。
据传“弦”舞是当时的古格人长期攀爬暗道,一舞者偶有心得,按照古格城堡里的暗道突发奇想,苦思很久创作而成,是一地地道道从生活而来的佳作。先在里进行了试演,得到了大臣们的一致赞誉後,古格王便把它定为廷舞蹈,仅供王公贵族们观看。而在庆祝活动中,古格王也会邀请来各国的亲朋好友、富商一同欣赏,迎得了众贵宾们的交口称赞。
现代,“弦”舞虽然经历几百年的时间与空间的考验,但依然光彩夺目,经久不衰,独具艺术魅力。在各类比赛中,均以阿里独有的民族特色压倒其它的比赛节目,脱颖而出,屡获大奖。而她,也曾有幸观赏过。
不过,如今两厢比较起来,古代的“弦”舞无论是装束还是动作,无论是击鼓者还是舞蹈者都比现代的“弦”舞多出了一份震撼心神的神秘魅力与厚重美丽。
直到袍角被什麽东西使劲拉扯之後,罗朱才有些茫然且不悦地低下头,霍然看见了一早就出门上岗的银猊。
银猊微吐红舌,蓝色三角吊眼里有著几分催促和担忧,看看她,又回转头看看。
顺著银猊的视线望去,她看见了qín_shòu王。
qín_shòu王端坐大厅正位,身上的服饰依旧奢华尊贵。他一个人就坐了一张巨大的靠背矮榻,矮榻上镶嵌著闪亮名贵的宝石,连缀成一幅幅吉祥图案。榻上铺著斑斓的虎皮,还放著数个一看就软绵绵的厚实靠垫。矮榻前摆的桌子明显比其他人面前的桌子要宽长,桌边跪著两个美丽侍女,桌前卧著两头皮毛光滑的优雅雪豹,正津津有味地啃著骨。矮榻後站著一排姿色同样出众的侍女,像是一扇色彩浓豔又极富美感的人体屏风。榻边围绕著十几头颜色各异的雄健剽悍獒犬,头头龇牙咧嘴,一副凶残狠样,倒是将他衬托得越发衣冠楚楚,贵不可及。
王榻後面的墙壁上绘著一幅巨大的生死轮回图,色泽鲜豔,画面栩栩如生,轮回外延是一片深沈的蓝,仿若深邃广袤的宇宙,空行母手执花蔓花莲在四角盘旋飞舞,端庄妩媚而又淡然慈悲,与口含手持轮回图的凶煞怒相阎摩鬼王形成鲜明对比。
整幅壁画於凌人的威严神秘中隐含磅礴的诡谲压迫,与端坐王榻的qín_shòu王相得益彰,令人一见就敬畏不已,不自觉地想要匍匐下跪。
qín_shòu王手端银杯,微微含笑,似与众臣宾客一道欣赏弦舞,然而锐利的视线却从眼角飞出,向她来鸷森冷的淡漠寒光。
这寒光也将罗朱沈湎於古格灿烂瑰丽艺术中的神智彻底拉了出来。清醒後的她当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尼玛的都啥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欣赏壁画,赞叹弦舞,感慨历史。她一不是艺术家,二不是历史学家,三不是考古学家,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历史知识勉强过关,比较热爱古遗址、喜好探险的驴行者而已。惹恼了qín_shòu王是小事,不小心弄掉了自己的脑袋就是大事了。
她赶紧躬身垂头,将自我存在感降到最低,跟著银猊以卑微的小碎步沿边角向qín_shòu王行去。纤细的身影对宽广热闹的大厅来讲,太过渺小,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来临。行到qín_shòu王的矮榻旁,密集卧伏的獒犬无声地给她让出一块地方。她学著桌边两个侍女的样子,垂首卑恭地跪了下来。作家的话:呵呵,因为想写这些,所以就yy了一下。
(15鲜币)第七十三章 王与女奴的亲昵
“贱奴叩见王。”她双手贴地,额头也轻轻贴在地上,低低的声音含著几分惶恐,几分紧张,几分恭敬,几分卑微,几分讨好。
赞布卓顿斜睨跪在右脚侧的女奴,鹰眸微微眯了眯。在他面前,也只有这个奴隶的声音才会出现如此多的复杂情绪。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有了细细听辨她情绪的嗜好,特别喜欢抬起她的头,仔细审度她眼睛深处的表情。
与她的沈默寡言不同,那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一点也不显麻木呆板,时常不受控制地暴露她内心的话语,偶尔会在刹那间绽放出异常生动的光彩。悲愤也好、惊恐也好、委屈也好、黯然也好、凶恶也好、痛苦也好,都让他看得乐此不疲。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麽有趣好玩的东西。
“倒酒。”他移开迫人的视线,淡淡道。
“是。”罗朱小小地松口气,直起半身,从矮桌上拎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往qín_shòu王把玩在手中的银杯中倾倒。
倒酒,也是一门技术活。倒酒的人身体和手臂绝不能出现摇晃,倾倒的酒要一直保持固定的流量和流速,不能斟得过少,也不能斟得过满。倒酒过程中,酒不能飞溅出来。如果不慎溅到执杯的qín_shòu王手上,轻则鞭笞断肢,重则乱棍杖毙。
以上知识是罗朱经过一月旁观所得出的经验总结,死残在她面前的倒酒侍和奴至少也有六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