趱行之际,周遭皆为低矮的平民楼房。它们破败颓圮,高低不一的屋檐顺着狭隘的巷道布列开来,其上依存着的晶莹剔透的水珠在这中伏大响午的高温下被无情地蒸发掉,化作那惨白天空的一隅。
即便此刻天气正值酷暑,但这偏僻狭窄的巷道却仍旧有着一股淡淡的寒气,让人心凉,乃至发慌。
呃呃......野兽一般的低吟声在这促狭的破旧居民区中传荡长久,宛若一只沉睡的怪物在梦呓。
一具衣衫褴褛的尸体面朝壁地依靠着,一副失业者的低迷模样。它双目低垂,眼瞳涣散无神,整个身体的重力全都倾注在与灰白墙壁的接触点——那一块流动着黑血的额头上。它颤抖的身体,似乎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意思。
林季嗖地一声从它的身边掠过,手上的利爪一张一合,将着若有苦思冥想一般的丧尸“思想者”向着背后砸去。它的身体向后呼啦啦地倒飞出去,身形如箭,化作击石。
哧...嚓...,哧哧。
只闻一阵骨肉被分裂开的惨烈声响,那丧尸的身体被格斗者拦腰截断。在格斗者巨大的咬合力之下,丧尸脆弱的**也只是顽强地抵抗了几口,便被四分五裂地嚼碎。沾带着黑血的溃烂肠子和稀碎的肉糜,顺着格斗者的嘴角缓缓滑落,在布有青苔的街角留下乌黑的血迹。
吼!
格斗者晃荡了一下脑袋,将嘴中咬得稀巴烂的肉块啐至一旁。这食之无味,咀之如蜡的**,已经满足不了它的嗜血需求。它想要的,是眼前那一个人类男子,那一个上下窜动的新鲜血肉之躯。
“终于找到你了!!”在这犄角旮旯的低矮居民楼逃窜了许久,林季终于来到了他拟定好的作战区域,这个可以让他展开反击的场所。
此刻烈日矗立中天,耀眼的阳光在林季眼前这一栋高大建筑投下宽长的影子。这是一栋尚未被推倒的危楼建筑,零零散散的砖瓦布落在它的建筑基部。斑驳的阳光,稀烂的碎石,仿佛这是这座危楼的标签。
不远处尚有几个人影在晃荡,末世的氛围使得这座建筑别有一番可怖感。
林季环视了一下危楼建筑的环境,除了不远处那几个不构成威胁的丧尸在游走外,暂且没有什么会打搅自己的战局。回眸了一下背后追击而来的格斗者,林季露出皓齿,狡黠一笑,潜入那光线昏暗的危楼建筑。
尔后,格斗者赶将来至,对血肉生命体的感知力让它没有失去林季的大致前行方向。它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残留下的那丝丝缕缕的血肉气息,森然的血眸奔射出凶戾的光芒。猎物,就在前方。
踏动兽蹯,格斗者头也不回地冲进危楼建筑当中。卷起的沙砾到处翻滚,飘散到一坊插立着的警告牌上。其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危楼勿进。
建筑楼梯的第二层,格斗者纵身一跃便上至。它虎目狰狞可怖,黑色的眼睑每一次的眨动都带起眼珠的转动,似乎要把这层楼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扫视一遍,来个地毯式的搜索。
呼哧呼哧......
粗大的鼻息从它的鼻腔中喷涌而出,旋即消失在空气当中。向左望,格斗者只看到一柱方形支撑体,笔直地挺立着,是二层和三层之间的砥柱。向右望,除了昏黑的墙体,它再也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特征的物体。
格斗者探起左足,往前一趋,双目不断地翻转着,扫视着周围。其庞大的身坯几乎占领了这楼层高度的四分之三,只要它直立起身体,便可触及上一层的底部。彳亍行了几步,格斗者仍旧没有发现丝毫的人影。但对血肉生命的感知力隐隐地告诉它,林季就在这,就在这栋楼内,就在它附近。
把脚往前轻挪了一步,林季站在三楼的一个可视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暴躁的格斗者,冷若夜中寒星的双眸杀机显现。
噗!!!
狭长锋锐的利爪如一把铮亮的唐刀一般迅疾地扎进格斗者的颈部,深深地没入了几尺之深。迸射开的污涩液体沾满了林季清秀的脸庞,让其显得若邪神一般血腥残暴。
狮子搏兔尚且用全力,面见比自己强大的格斗者,林季杀意毕露,凶狠的眼光几乎可以凝结成质。不惜余力,只为了能重创它,甚至给予其致命一击。
吼!!!
格斗者怒吼一声,声若炸雷,震得这危楼建筑如风刮秋叶一般瑟瑟不已。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伏在格斗者背脊上的林季,这巨大的嘶吼就像是敲锣于耳畔一般,有过之而无不及,撼得他只觉耳膜快要被撕裂开来。
来不及细细品味这近乎嘶声裂肺一般的剧痛,林季强忍着痛楚,手臂挥动,拖动利爪开始切割绞碎格斗者的颈部肌肉,哧哧的血肉分离声顿时不绝于耳。
昏黑的楼层内血液喷薄,形成一片血雾。这喷洒的液体,乌黑而亮丽。
格斗者虽然没有痛觉,但死亡的威胁却让它不得不臣服。它剧烈地晃动自己的身体,企图把林季从背上甩落,但林季就像是落地生根一般死死地钉在它的背上,分离不得丝毫。忽然它直接跳起,把林季的身体拿去撞第三层楼的底部。
嘭!!灰色的顶墙被撞列开一个蛛网状的凹坑。
背后陡然之间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林季只觉五脏六腑似乎是被震碎一般,不禁喉头一甜,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射一地。
“你大爷的!!!”强烈的痛楚让林季怒火顿起,在格斗者尚未进行第二次起跳的时候,抬起双手便是手起刀落,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