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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八百万种死法(50)
“你指什么?”
“呃,总体而言,”他说,“偶尔我会受不了压力,你懂我意思吧?我需要发泄,发发酒疯,说说胡话。我不常这样,但偶尔为之。”
“当然。”
“大部分时间我热爱工作,但有时压力太大,有些事情是你不想看到的,所以时不时地我得把所有这些垃圾从我体内清除出去。希望昨晚分手前我没太失态。”
我向他保证他没做错什么。我在想,昨晚的事他到底记得多少。他已经醉得足以失去记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失忆的。也许他只是有点记忆模糊,不确定我对他的发作有何看法。 我想起比利的女房东对他说的话。“不必在意,”我说,“主教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嘿,我得记住这句话。主教也会犯这样的错误。或许真的犯过呢。”
“也许吧。”
“你的调查进展如何了?有眉目了吗?”
“还很难说。”
“我懂你意思。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话——” “实际上,还真有。”
“哦?”
“我去了银河旅馆,”我说,“和一名经理助理谈过,他给我看了琼斯先生的登记卡。”
“大名鼎鼎的琼斯先生。”
“上面没有签名。名字是用印刷体写的。”
“我猜也是。”
“我问他是否可以给我看看过去几个月的卡片,看有没有同样用印刷体写的签名,然后同琼斯的笔迹相对照。他说他无权决定。”
“你该给他塞点钱。”
“我试过。他根本没懂我的用意。不过你能让他拿出签名卡的。他不帮我是因为我没有官方授权,但如果警方出面的话,他肯定会照办。”
他沉吟了一阵,然后问我这线索是否真的有意义。 “很可能。”
我说。 “你认为凶手以前在那旅馆住过?用别的名字登记?”
“有可能。”
“但没用他的真名,否则他就会用手写体签名,不必耍这花招。所以我们又能得出什么结果呢,假设我们很走运,真有那么一张卡,又让我们给找到了,那我们弄到的不过是这个狗娘养的用过的另一个化名,那我们就跟现在一样不知道他是谁,毫无进展。”
“真要帮忙的话,还有一件事你可以做。”
“什么事?”
“让那一带的其它旅馆核查他们,呃,六个月或一年以来的登记记录。”
“查什么?印刷体登记吗?得了,马修,你知道这需要多少人力吗?”
“不是查印刷体登记。要他们查名叫琼斯的房客。我说的是像银河旅馆这样的地方,昂贵的现代旅馆。它们大多数应该跟银河旅馆一样,将住宿资料存入电脑。五或十分钟他们就能调出琼斯的登记记录,但必须有个戴警徽的让他们去g才行。”
“然后呢?”
“你就可以找出那些登记卡,找到名字起首字母是c或者c。o的琼斯先生,然后就可以比较他的印刷体签名,看是否能找到他。如果你能查出什么线索,就再看看它能把你引向哪里。有了线索后该怎么办就不用我来教你吧。”
他又陷入沉默。“不知道,”之后他说,“听起来希望渺茫。”
“也许是。”
“坦白说,这是浪费时间。”
“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也不是那么希望渺茫。乔,如果你不是先在心里把案子结了的话,你就会去做的。”
“我不知道。”
“你当然会这样。你认为是买凶杀人,或是疯子g的。如果是买凶杀人,你就不想处理。如果是疯子g的,你就想等他再次犯案。”
“我不会那么不像话的。”
“昨晚你就是那么不像话的。”
“昨晚是昨晚,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已经解释过昨晚的事了。”
“这不是买凶杀人,”我说,“也不是疯子碰巧拿她开刀。”
“你听上去像是非常肯定。”
“相当肯定。”
“为什么?”
“雇来的杀手作案手法不会那么疯狂的。他怎么杀死她的?大砍刀砍了六十次?”
“我想是六十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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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八百万种死法(51)
“那就是六十六次了。”
“不过不一定是砍刀。是类似砍刀的东西。”
“他让她tuō_guāng,然后残忍地砍死她。他弄得满墙是血,以致于他们非得重新粉刷不可。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这样的职业杀手?”
“谁知道那个皮条客雇了哪种野兽?或许是他让那个家伙把现场弄成那样的,下手要狠,杀j儆猴。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然后他又雇我调查。”
“我承认这听来有点离奇,马修。但是——” “也不可能是疯子g的。是正常人发狂后g的,绝不是精神病病情发作。”
“你怎么知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