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字的不同颜s的衣服,但他们开始上学的时候,却故意j换了衣服和手镯,甚
至彼此用自己的名字称呼对方。教师梅尔乔尔·艾斯卡隆纳惯于凭绿s衬衫认出霍
·阿卡蒂奥第二,但他觉得生气的是,竟发现身穿绿s衬衫的孩子戴着刻有“奥雷
连诺第二”名字的手镯,而另一个身穿白s衬衫的孩子却说“奥雷连诺第二”是他
,尽管他的手镯上刻着“霍·阿卡蒂奥第二”的名字。从那时起,谁也搞不清他们
谁是谁了。即使他长大以后,r常生活已使他们变得各不相同,乌苏娜仍旧经常问
自己,他们在玩复杂的换装把戏时自个儿会不会弄错了,会不会永远乱了套。在孪
生子进入青年时期之前,这是两个同步的机器。他们常常同时醒来,同时想进浴室
;他们患同样的病,甚至做同样的梦。家里的人认为,两个孩子协调地行动只是想
闹着玩儿,谁也没有精到真正的原因,直到某一天,圣索菲娅给他们每人一杯柠檬
水,一个孩子刚刚用嘴沾了沾饮料,另一个孩子就说柠檬水不甜。圣索菲娅·德拉
佩德真的忘了在杯子里放糖,就把这个情况告诉乌苏娜。“他们全是一路货,”乌
苏娜毫不奇怪地回答。“天生的疯子。”随后,混乱更大了。在换装把戏玩过之后
,名叫奥雷连诺第二的孩子,长得象他曾祖父霍·阿·布恩蒂亚一样魁梧,而名叫
霍·阿卡蒂奥第二的孩子,却长得象奥雷连诺上校一样瘦削;孪生子唯一共同之点
,是全家固有的孤独样儿。也许,正是由于身材、名字和x格上的不一致,乌苏娜
以为孪生子在童年时代就搞混了。
他俩之间的主要区别是在战争最激烈时表现出来的;当时,霍·阿卡蒂奥第二
要求格林列尔多·马克斯上校允许他去看看行刑。尽管乌苏娜反对,他的愿望还是
得到了满足。恰恰相反,奥雷连诺第二想到去看行刑就浑身哆嗦。他宁肯呆在家里
。十二岁时,他向乌苏娜打听一间锁着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纸儿嘛,”她回答
,“梅尔加德斯的书,还有他最后几年记的古怪笔记。”这个解释不仅未使奥雷连
诺第二平静下来,反而增加了他的好奇。他缠着不放,坚决答应不弄坏任何东西,
乌苏娜终于把钥匙给了他。自从梅尔加德斯的尸体抬出房间,门上
挂了锁,谁也没有再进去过;门锁生锈的部分已经凝在一起。可是,奥雷连诺第二
打开窗子的时候,y光随着就照进了房间,仿佛每天都是这样,哪儿也看不到一小
点尘土或蛛网,一切都显得整齐、g净,甚至比安葬那一天还整齐g净;墨水瓶里
装满了墨水,没有生锈的金属闪着光彩,霍·阿·布恩蒂亚熬水银的熔铁炉仍然有
火。书架上立着一些书,精装布面由于时间过久已经翘起,象晒过的皮肤那样黝黑
,若g手稿还完整无损地放在那儿。这个房间尽管锁了多年,但这里的空气似乎比
其他的房间还新鲜。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过了几个星期,乌苏娜拿着水桶和刷
子来擦洗地板的时候,她发现这儿没有什么可g的。奥雷连诺第二埋头阅读一本书
。他不知道书名,因为封面已经没有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书中的故事:有个故
事讲的是一个女人,她坐在桌边只顾吃饭,每一粒饭她都用大头针挑起来吃;另一
个故事讲的是一个渔夫,他向邻人借了做鱼网用的铅锤,然后拿一条鱼酬谢他,而
这条鱼的肚子里却有一枚大钻石;还有一个故事讲的是能够满足任何愿望的幻灯和
飞毯。他觉得惊异就问乌苏娜,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回答说,这些都是真的,许
多年前吉卜赛人曾把幻灯和飞毯带到马孔多。
“问题是,”她叹了口气,“世界正在逐渐走向末r,那些个东西再也不会到
马孔多来啦。”
书中的许多故事都没有结尾,因为书页残缺不全。奥雷连诺第二看完了书,决
心识破梅尔加德斯的手稿,但这是不可能的。一页页手稿犹如挂在绳于上晾g的衣
服,上面的字儿更象乐谱,而不象普通的文字。一个炎热的响午,奥雷连诺第二正
在努力研究手稿的时候,觉得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梅尔加德斯双手放在膝上,坐
在明晃晃的窗子跟前。他看上去不到四十岁,仍然穿着那件旧式背心,戴着那顶帽
馅宛似乌鸦翅膀的帽子,苍白的鬓角流着汗水,好象暑热熔化的脂肪,——这吉卜
赛人正象奥雷连诺上校和霍·阿卡蒂奥儿童时代看见的那个样子。奥雷连诺第二立
刻认出了老头儿,因为老头儿的形象是布恩蒂亚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从祖辈一直
传给了他。
“您好,”奥雷连诺第二说。
“您好,年轻人,”梅尔加德斯说。
从那时起,在几年中,他们几乎每天下午见面。梅尔加德斯告诉他天下大事,
打算把自己过时的才智传给他,可是不愿向他解释自己的手稿。“在手稿满一百年
以前,谁也不该知道这儿写些什么,”他说。奥雷连诺第二永远保守这些会见的秘
密。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