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槐在码头上站着管事,没敢进屋。欧阳义就开车离开了,他在路上给姜山发了条短信“码头上,刘与二港务冲突厉害。”
王吉祥到了港上,进不了码头。因为“二港务”认识他。他只有到了海鲜阁里那个老张那里暂住,那儿有吃有喝的,全记在崔浩瀚的账上就行。
王吉祥在这里,耳朵、眼睛就全长在老张身上了。这个老张的眼睛、耳朵全与崔浩瀚通着,这中间环节就是王吉祥。
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一天。刘大槐晚上窝在屋里时,咬牙切齿地暗发誓,却苦于没有机会,难以下手。“二港务”在码头转悠时,一般是大庭广众之下。最多的地方是塔楼。晚上,有时呆在他的办公室内屋,有时坐车回城。这时,“二港务”身边就有他的亲信跟着。
他的办公室进入口全是监控,他谨慎着呢。要想按照崔浩瀚的计划行事,就必须等天气合适时,陪“二港务”查看货轮时下手。那种时候少之又少,必须抓住不放。
刘大槐又慢慢转变过来,见了“二港务”是毕恭毕敬,不再去喝酒,不再离开码头半步,在“二港务”身前身后跟随着。对码头上的事,更尽心了。“二港务”也表现出些满意来,心里却想“纯属柳木车子的,不紧巴来就晃荡。种性!”
刘大槐特别注意天气预报,他看到预报三天后有台风时,就更加激动起来,表面上积极地在码头转,一付与“二港务”同心协力的样子。
机会来的真是天遂人愿。马上要起台风了,“二港务”叫上刘大槐,一起到货轮上查看。
刘大槐扶着“二港务”上停在码头里的货轮上,小心翼翼地。他瞅着前后没人时,就想把“二港务”推下海,几次动了心,却又怕他死不了,那就麻烦了。
台风刮起来了,货轮上的篷布被风掀起一个角来,时不时在空中飞舞。“二港务”就指挥刘大槐与货轮上人一起用绳子拴实。
刘大槐迟疑不决时,被“二港务”踢了一脚,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不想干了,就滚蛋。看不到快刮坏了,还象个泥胎是的?”
刘大槐扶“二港务”的手几乎变成了抓。他正想硬把“二港务”擒拿着弄下海去时,货轮上的人却上来几个壮汉。
他只好先过去,帮着拉住被风刮起的篷布。他拉着大角,其他几个壮汉拉着两边。篷布快压住角了,这时一阵更大风过来,把篷布刮起来,大角扬上海里。
刘大槐被篷布角上的绳索缠着脚,与篷布一起随风抛向海里。他惊恐的眼睛,看见几个壮汉张手站在货轮甲板上,还有“二港务”那阴阴的不动声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