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道:“臣闻李自成的军队,肆意刑讯拷问明朝大臣,强行向在京官僚商人追赃,还贪图女子玉帛,不足为虑,可一战而破也!倒是吴三桂,现在拥甲兵十万,挟太子以令诸侯,不好对付!若以图谋中原的名义,则好比摄政王蒙着眼睛射箭,可能射中,也可能不中!”
多尔衮不甘心,又问:“本王若举大清全国之力,以为崇祯报仇的名义呢?”
范文程笑道:“若兵以义动,何功不成?我国上下同心,兵甲选练,声罪以临之,衅其士夫,拯其黎庶,则中原可图!不过,古未有嗜杀而得天下者,若欲统一华夏,非义安百姓不可!”
多尔衮本来就有入主中原打算,在范文程的鼓动下,他立即下令连日急骤兵马,满清八旗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下者,都立即征召入伍,十万八旗精锐迅速涌向中原,昼夜兼程,准备从西协和中协的长城入关!
十万八旗兵出发前一晚,沈阳(盛京)的崇政殿,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殿内“彻上明造”绘凤凰楼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此殿为皇太极生前陛见臣下,宴请外国使臣以及处理大政之处。多尔衮在这里接见完八旗的各旗主,就跟着皇太后孝庄,也就是大玉儿,来到了清宁宫。
清宁宫的室门开于东次间,屋内西侧形成“筒子房”格局,棂条皆以“码三箭”式相交,宫门亦不用隔扇式。正对宫门竖立祭天的“索伦竿”,此均为源自满族民间的传统风格。
多尔衮虽然是摄政王不是皇帝,但在他当上摄政王的时候,为了增加自己的权威,他发动自己的势力,以要随时见皇帝为名,为自己争取到随意进入皇太后居住地的权力,自由地出入宫禁,一直到顺治小皇帝成年。
那日,小皇帝福临休息之后,大玉儿命人摆上了酒席,给多尔衮辞行。
多尔衮很高兴,望着心中的大玉儿,两人对饮,一连喝了三壶酒,用有些嘶哑的喊了一句:“再拿酒来!”
太后身边的宫女苏沫儿走了进来,道:“摄政王,您这已经是第三壶了,再喝下去会伤身体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多尔衮猩红的双目突然阴沉,看了苏沫儿一眼,很异常吼道:“滚,你也敢管本王?”
多尔衮的目光让人浑身发颤,苏沫儿冷汗瞬间流满全身,小声道:“奴才不敢!”
“那还不快去拿酒?”多尔衮呵斥道。
苏沫儿看了皇太后一眼,大玉儿点点头,她立刻前去拿酒。
从苏沫儿手中接过酒壶,多尔衮手一挥,让苏沫儿和身边太监立刻全部退到门外。
孝庄太后大玉儿轻轻了叹息了一声,袖袍微微一挥,身后的宫女和太监识趣地退到大殿门外两旁,关上了门,房内只剩下多尔衮和大玉儿两个人。
“多尔衮,别喝了,明天大军就要出发,别耽误事。”大玉儿走到多尔衮身旁,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柔声劝说。
本来满清八旗出征逐鹿中原是件高兴的事,多尔衮却不是很开心,他和大玉儿年轻时有过一段私情,过去每天压抑自己,今天他不想再压抑自己,多尔衮仰口将右手酒壶的酒直接倒进嘴中,咕嘟去了半壶酒。
“别再喝了!”大玉儿咬了咬唇,将多尔衮右手中的酒壶也给夺了下来。
“我没醉!”多尔衮突然冲动,狠狠地将皇太后大玉儿压倒在地,赤红双目,道:“四哥对不起我多尔衮,我多尔衮今天要把过去失去的一切拿回来!”
这看似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但却让皇太后大玉儿愣住了,被多尔衮压在身下都忘记了挣扎。她一直都知道多尔衮恨皇太极,恨四哥皇太极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还有心爱的她!但是,现在虽然皇太极死了,但是他们的身份,一个变成了皇太后,一个变成了摄政王,而且现在满清在学习汉人的礼仪,诸多不便。嘴中满是多尔衮的气息,大玉儿终于回过神来,朝多尔衮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对多尔衮道:“多尔衮,你不要这样,我们不可以!”
“不可以?”当时的大玉儿虽然生下了几个子女,但正值盛年,风华正茂,楚楚动人。时年刚刚三十,正是渴求爱抚的年龄。多尔衮也是正届壮年,仪容英伟,对这位肌肤雪白如玉、美艳夺人的意中人早就忍不了,愤怒吼道:“这些年我早就忍够了,当年父汗明明是将皇位传给了我多尔衮,可是四哥,却生生给抢走了,还逼死了我的母妃!他还抢走了我心爱的你。权力、女人,原本都是我的,我努力夺回来,现在有势力有能力拿回来了,要替你的儿子去征讨天下,你跟我说不可以?”
大玉儿瞬间被震住了,她一直都知道,自从皇太极死的那天,多尔衮便无时无刻不想当皇帝,想和她重温旧梦,要不是她一直在辛苦周旋,多尔衮或许早就在皇太极丧期占有皇位和自己。
现在,大清皇帝的龙座上坐着的是大玉儿的儿子小福临,她没有选择,她不得不依靠多尔衮,她只能提醒多尔衮:“你,你不要这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