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世上恐怕没有比「悔恨交加」一词更能说明她此刻心境了!
「日正当中了你还偎在床上不起,当真那麽眷恋我的气息吗?」一句戏语忽地从帐口飘来,打断她的暗自神伤。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带著鼻音,庆欢不肯示弱地霍然坐起,下体加剧的疼痛让她马上後悔此举。
男子笑了笑没再多说,转头拽开帐帘跟外头吩咐了几句,即见伊婀娜使唤数名女奴将一个大浴桶搬入帐包、注满热水。伸手试过水温後,伊婀娜从腰带掏出一瓷瓶,倒了几滴y体与清水混合。「这是药y,能缓和你身体的酸和疼,泡过澡後你应该就不会那麽难受了。」金发美人细如晶冰的脸蛋依旧淡漠。
能缓和酸、疼的药y?我看毒药水才是真的吧!庆欢把绒被又拉高了些,拘在原处不肯妥协,转头不想理会眼前这两个让她讨厌的人。尤其那个男人,她才不要让他的眼睛又占她一次便宜!
「我看她八成又犯『被害妄想』的病症,假想热水被下了毒。唉……」达尔汉走近床前,硬是掀开娇人儿遮掩春色风光的绒被,不说二话把她横抱起转身放入浴桶,动作轻柔得像是放置小婴儿。
「先好好洗个澡,等会儿跟我一起用午膳。」她白细滑嫩的同体映现瞳中,要他不动心地故作镇定,实在是项酷刑--可惜,下腹兴起的yù_wàng不能现在实践。
庆欢桃颊染上了俏枣红,蜷缩起水下的身子,努力抵挡他贪食的目光。
见她阻挡他用眼睛饱尝秀色,达尔汉不满地皱起眉头,「你缩成这样,教她们怎麽帮你沐浴?把身子放开点。」
「不要!」她放胆答道,摆明了回绝的神情,令在旁的女奴们和伊婀娜都一讶。「我洗澡不习惯有男人在旁边瞧,你在这儿,我没法舒身。」
「怎麽,害臊吗?」男人扬起唇角,「羞什麽呢?你洁白又美丽的同体,我用一整晚的时间一清二楚地看了j光,现在才遮遮掩掩未免多馀了。」
「既然已经看了一个晚上,那你也该看够了吧?现在『请』别再打扰我沐浴,『请』你出去!」庆欢咬著牙,用最甜蜜的声音「请」这大色胚赶快走人。
「合该是我的人了,你怎麽还是这样学不乖?」达尔汉修长的指轻托起娇人儿细润的下巴,微微一笑。「罢了!念在你昨晚表现还不错,就依你这一回。」
语毕,伟岸的身形旋过,他大步跨出。「伊婀娜,这儿就交给你了。待她换好衣裳就带往斡儿朵去,陪我进膳。」
「是。」
伊婀娜与众女奴一齐揖身恭送男子离去的背影,庆欢则不动如山地泡在浴桶内,眨动吝眸看他走掉,总算舒了口气。呼!可以安心洗个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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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的斡儿朵内,主位与两侧的近座前都摆上了膳食,三名同样体格颀舰面貌各擅胜场的男子同进午膳,一面议论事务。
「真没想到克额仑王子竟会如此在乎一个舞姬,甚至那女子都已经被王带回了,他还特地趁王不在时前来,偷偷把人送走。」图敏的语气慵懒而微带嘲讽。
「哼,」达尔汉凛然挑唇,打从内心不屑一顾。「克额仑那头蠢驴,以为派匹马让那小女人骑上就一了百了吗?也不想想她压g不识路,就算昨天没让我逮著,她也万不可能越过高山野岭、戈壁瀚海远逃的!」
天真的堂弟一再干涉他与明珠的事,是一过;放走明珠,让不识途的她去沙漠送死,又一过;连带造就他的误会,使小明珠昨晚受苦,当然也一并归在克额仑的帐上了。
「他胆子变大了,而让他改变的关键只有一个,就是明珠姑娘。」哲别耶齐酌饮n酒,沉吟道:「若知晓现在明珠姑娘仍在王身边,他可能因此与王为敌。」
「他是应该这麽做,也最好这麽做。」达尔汉邃黝的晶瞳微眯,眼眸冰寒。「卓布库是我永世的仇人,我与克额仑之间也只适合存有仇恨;只不过克额仑心x良善,太不像他老子,所以他最好现在就开始学著恨我,免得徒增我下刀时的困扰。」
从回到蒙古那时起,克额仑一直待他诚如自家兄长一样恭敬又有礼,纯真的心x显然对过往之事一无所知。然而他宁可克额仑与他敌对,也不要仇人之子以他的兄弟身分自居。
只因他们是背负著血海深仇,注定必须对峙相残的仇家!
「还有一事,王。」图敏开口禀道:「g据我们派出的影探回报,大汗可能近期内会加紧与青海准噶尔部的联系,而联合的叛变起始之前-你将是第一个必须铲除的障碍。」
「我知道。他不断馈赠女奴给我,无非就是希望我缅溺於温柔乡中,伸长脖子等他派人刺上一刀而已,这回,也该让他如愿了。」达尔汉唇边泛起深沉的笑容。
「这麽说,是开始进行计画的时候了。」哲别耶齐笑开像刀削过的冷峻颜面。
达尔汉昂起俊容,耳上的金饰闪亮得刺眼,凛凛一哂如见猎心喜的黑豹子。「呵……计画吗?与其说是计画,倒不如说是抄…游戏。」一场豹子喜爱的血腥杀戮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