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欲抄捷径而转入一条灯光微弱的暗巷时,一道黑影骤自身後袭来--
一个不知名姓的男人伸出猿臂箍扣住她娇软的身子,在她惊呼出口前,持著一方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将小人儿拖进更狭暗的窄胡同,并将她抱高致使双脚离地,让她只能乱踢而无法逃跑。
「唔……」庆欢登时杏目圆瞠,心跳遽然激狂!
她握紧粉拳,全力往後捶打,也用尽吃n的力气尝试拨开掩著口鼻的手,然而都起不了半分作用。帕子熏有mí_yào,她在仓皇挣扎间大口吸入,昏乱的脑子还来不及细想此人用意为何,眼前一黑,双手随即瘫垂下来--
她晕过去了。
见小女子昏迷,满额大汗的男人立刻松开她,臂膀些微颤抖,x口也为剧烈的喘息急速起伏。拂去额上的汗水,他颤声低喃:「姑娘,对不起了。咱们无怨无仇,可为了救人,实在不得不这麽做……」
窥观两旁,确定无其他耳目後,他迅速将庆欢套入麻袋扛上肩,走出了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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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亲王府
华灯畅灿的流廿花偏厅上,靖亲王焦躁地不断来回踱步,面罩寒霜。厅子中央,专属庆欢的贴身四婢瑟瑟发抖,一齐俯首於地,呜咽陈情。
良久,靖亲王止下脚步,指著四婢暴怒狂吼:「该死贱婢!」宛如雄狮咆哮,雄浑音量响震屋梁,四婢恐惧地缩靠愈紧,不敢吭气。
她们的格格主子食言了,晚膳时间依然不见归来,王爷、福晋发现问起,四婢方嗫嚅呈报出缘由;王爷怒不可遏,抛下未进的餐食,即押著她们至偏厅问罪。
听完四婢详禀,靖王在紫金檀几上轰然一击,沉冷喝令,「来人!把她们四个给我拖下去,施以杖刑!」鲜见的怒火令周旁的人吓了好一跳。
四婢面色霎时白透,齐声哀求,「王爷……王爷饶人叩啊!格格是主子,格格命奴婢如此,奴婢不敢违背……」
呜呼!奴才命薄兮!不依主子,注定难过,依了主子,竟也没个好下常
靖王炯目冷哼,「奴才该听主子的话,这没错。可你们最不该的,是没有马上据实禀报,隐瞒拖延至此,让格格一人只身在外安危无保!光凭这点,我就大可要了你们项上人头!若不是顾忌你们身为贴侍,格格还要你们伺候,我绝不会罚得那麽简单。下去!」
大手一挥,几个奴仆马上过来,将四婢架下偏厅去受刑。
「纳海,叫所有家奴出府去找,尽快把格格接回来!」靖王又紧急吩咐,「人手若不够,就上成端郡王府、镇国将军府一趟,让郡王和将军也差人帮著找。」
「喳!」
见总管受命退下办理,他才坐上主位抚额长叹,闭目摇头。
女儿自小受尽宠溺,被养得骄纵,娇惯的脾x已是积习难改。二八豆蔻年华,说来也快择亲婚嫁了,然而自幼受父母过度溺爱和纵容,让她怎麽也长不大,是以虽然模样出落得明艳标致,已是名动京城的娇美人,心思却仍像个小娃娃。现在就连他都快拿不住这娇娃儿了,更甭料想世上有哪个男子能受得住这刁蛮格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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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搞什麽碍…
记得今早才刚叫人换上一层缎面锦褥,怎麽这会儿床铺硬邦邦,且湿冷得像石板地似的?平日必定熏香馥郁的房间,现在一股飘荡在空气中的怪霉味儿,又是怎地?还有,手臂、脖子、腿莫名地发痒,摆明是被虫子啮咬,可一向洁净华美的卧房里,哪来的虫子?
啊!这回清清楚楚地感觉,一只活得不耐烦的跳虫大剌剌扑来,咬了她粉白颈项一口!
混帐!
忍无可忍,庆欢半睡半醒间扯嗓呼喊:「糖儿、糕儿、蜜儿、甜儿,四个全给我跪到跟前来!」她闭眼等著四个办事不力的贴身侍婢前来跪地俯首,告哀求饶。
不料过了须臾,毫无动静。
「好啊!这厢都懒得不怕死了是吧?」她发火了,腾身坐起便撒泼大吼:「来人啊!来……」才睁眼,映入眸中的景色诧得她张口结舌,再喊不出来。
愣愣环顾,她这才看清自己是醒在一片湿黑石板地的污烂稻草堆上,狭窄的空间是由三面砖墙和一面栅牢所形成,牢笼外灯火幽冥闪烁,诡谲森森。隐约可听闻老鼠吱吱的叫嚣声;抬头一望,天花板、墙壁上更满是集结来看热闹的蟑螂群!还有漫天飞舞的蚊蝇……
愤怒瞬间化为恐惧。她额沁冷汗,周旁的霉烂臭味在急促呼吸时直直冲鼻而来,教人作呕!娇人儿举手欲以袖掩鼻,更愕然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居然换上了件肮脏chu糙的……囚衣!
她怔住了。
慢慢地,她忆起自己遭人挟持,昏迷过去,然後……就在这里了!她想起来了!
随後是成堆的问题,潮涌而来。
把她绑来关在这儿,要做什麽?敢情是要勒索王府?她待在这里多久了?王府的人发现了没有?什麽时候才要派人来救她……
连串疑问尚未解个透彻,阵阵重踏的跫履声打断了她凌乱的心思。
「起来、起来!四更天了,该出发啦!」几个官差打扮的男子打开牢门入内,差头指挥道:「上枷、锁镣,好了就押到外头去候著,准备起程!」
原来这监牢里不只庆欢一人,而是每一牢内都关著犯人。
庆欢瞧著两名官差走近,拿出枷锁、脚镣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