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的血y可催发药效,使伤口愈合更快。”
她用她的鲜血调制药膏,送他以血凝制的解毒药丸。
她说“我花恋蝶对待感情却从不撒谎。我既然说出喜欢二字,就必定是真的喜欢。”
她坦率诚挚,对他敞开了身体,倾注了她的温柔。
她说“喜欢却是爱的开始。在大殿中看到昕儿皇上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御台龙椅上,心突然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了,舍不得了。”
於是,懒散的她出列为他巧解三使之难。
她说“我爱上了你,我承诺这一辈子都不离开你,你可以随意利用驱使我。”
於是,她不再存有离去之心,心甘情愿地陪在他的身边。
她说“我不知道昕儿皇上的内忧外患会如此严重。我舍不得你太过辛苦,想竭尽所能地为你分忧解难。”
於是,她朝堂上临危挂帅,暗地里为他竭尽心力地奔走谋划。
彼时朝野边关的一切情况尽在他的掌握计量中,他g本不需要她的努力。他对她的这一举动毫无期待,淡然视之,只因他以为这不过是她要救她的锦螭夫君所不得已为之的,於他全无干系。
承天门城楼上,她一撩征袍,向他单膝跪下,灰眸中坚定一片,朗声道:“皇上,臣此去定为您守土开疆!”
那一跪,那一声久久地回荡在他的心底。那一刻,在那双坚定的灰眸中,他只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承诺,对自己的深刻爱意。
她用鲜血为他治病疗伤,她用x命为他守土开疆,她为他倾尽所有。然而当她从残酷血腥的战场上凯旋,他却亲手为她斟上了一杯醉美人。
凤眸里的波澜终至滔天漫卷,两行冰凉的泪水蜿蜒流下。滴在微翕的淡唇上,沿著唇缝无声地渗进不再吐出芬芳热息的檀口内。
第234章 予美酒,送长眠(三)
密密绵绵的尖锐疼痛从x腔涌出,随著血y四处蔓延,扎进皮r,腐蚀脏腑。像有一千把刀在肌体上寸寸凌迟,又像有一万g针在五脏内狠狠戳刺。
痛,源自魂魄,吞噬r体,粉碎信念。拥有时,他被江山皇权蒙蔽了心眼;失去时,他才清清楚楚地看透卿卿的爱。
他的卿卿从不是他的威胁,从不是他的心刺。他的卿卿不是名震九州的白发恶鬼,也不是备受军民爱戴的兵马大元帅。他的卿卿只是一个名叫花恋蝶的爱著他的白发女人。
她不是幽深难测的渊谷,她不是沈暗变幻的汪洋,她其实犹如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简简单单一看就懂。无论她做了什麽,她只想和她爱的男人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地过上一辈子。
对这样可爱可疼的女人,他怎会狠心绝情地斟上那杯醉美人?怎会冷漠残忍地葬送了她的x命?
如今,他的卿卿再也不会对他笑了,再也不会温柔拥抱他了,再也不会为他烹煮膳食了,再也不会陪他上朝了,再也不会唤他昕儿皇上了
他的卿卿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中。他只能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御台上,独自品尝寂寞清冷。高处不胜寒,那滋味他尝得还少吗?扼杀掉唯一的温暖,唯一的情爱,纵然江山如画,权势在握,这此後的生命还有何意义?
从不曾有过的悔恨漫无边际地铺展,冰凉的泪无止境地流淌,似要流尽这一生所有的情与爱,痛与悔。凝视毫无生气的面庞,第一次,他恨不得杀了自己;第一次,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他怔怔地看著怀里的人,突然笑了。由无声到有声,由小声到大声,由大声到撕心裂肺,“卿卿,朕的父皇爱娈栖,爱得不顾一切,爱得至死不悔。朕私底下讥笑他蠢,讥笑他死得窝囊。可如今才知,朕才是最愚蠢,最可笑的人。哈哈哈哈,朕竟然愚蠢到亲手把自己的最爱埋葬了!”破裂的泣号又倏然转为低低的呜咽哀求,“卿卿,朕的好卿卿,求求你,不要睡了,好不好?朕求求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他轻轻贴上冰冷的粉玉面颊,温柔地厮磨,用悔恨的泪水一遍遍濡湿心爱的女人,嘶哑幽暗的泣声柔怜缠绻:“卿卿,你醒来好不好?你难道忘了你的红罗夫君还在依君馆等你回去,你的锦螭主人还在等著给你喂食?你难道忘了七夕佳节就是你和皇叔、娈栖娃娃的婚礼?卿卿,你在越国所做的一切朕全都知道。朕不嫉妒了,朕不再碰你的夫君一丝一毫了。只要你醒过来,朕也嫁给你,做你的夫君好不好?卿卿,卿卿,卿卿”
他不停地低唤,缠绵地亲吻黑灰的眉,轻阖的眼,秀挺的鼻,淡色的唇,酡红的颊。他温柔地抚摩如丝的厚密雪发,紧紧地抱住她,想把自己的热气渡到她的身上,让那具冰凉僵硬的身体再次恢复温暖柔软。
近乎疯狂地吻过一遍又一遍,她的面庞已经被他的泪水和涎y浸透,然而她的眼睫连一丝微颤都没有。她的眼眸始终没有张开,她的体温始终是冰凉的,她的身体始终是僵硬的。
剧痛的黑色绝望逐渐啃噬了魂魄,啃噬了r体,啃噬了所有期待。他终於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过来,真正意识到他的卿卿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卿卿,你不是聪慧绝伦吗?你不是谋略百出吗?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那杯酒有问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