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她拍拍花苍的鸟头,又揉揉花五毛的马头,轻笑道:“你们这次随姐出征可不能给姐丢脸。”
“噅噅──”花五毛欢快地嘶叫两声,鼻中喷响连连,被辫成几十g小辫子的马尾更是左右摇甩不断,惹来花恋蝶发出低低朗笑。
出城不过一里,她策马进入路边小树林,树林深处早有二十个身著越国兵卒服装的螭门队员恭候。
“花姐。”魁斗打马上前,恭敬地在马上行了个礼。他们不能跟著门主唤这白发女人宠蝶,只有跟著水蜘蛛一夥匪寇唤花姐了。
“都准备妥当了麽?”她眯眼笑问。
“一切依照花姐吩咐办事。”螭门上下早在三个月的集中特训中充分领教了她的厉害,深知门主对其失而复得的白发宠物的宠溺和放纵达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此番营救门主,曲谷更以锦家大管事的身份发出唯门主宠物命令是从的管事指谕。
“很好。”花恋蝶赞许地点点头,“记住,你们是越帝赐给本帅的亲卫。”
“是,元帅。”二十人异口同声地低声应道。
她抿唇一笑,目光扫过二十个英气勃发的男x队员,不由心头舒畅。一抖才套上的马缰,意气风发地笑喝:“五毛子,跑!”
话音刚落,花五毛已撒开四蹄箭一般地s出树林。花苍从她肩上展翅而起,冲进蓝天白云之中。二十骑人马紧随其後,掀起淡淡烟尘。
不过一炷香工夫,北营已跃入眼帘。
高大宽阔的军门外站著十几个人,居中的一男一女分外引人注目,皆身著暗绯绢帛甲。略高的男人腰系虎首金銙带,矮了一头的女人腰系豹兽金銙带,正是两名新封的副帅彭怀骁和归明信。
“彭副帅,归副帅,本帅能得两位副帅军门亲迎,真是荣幸之至啊。”她催马来到军门,翻身下马,笑著调侃道。
“属下见过元帅。”彭怀骁与归明信赶忙上前抱拳行礼,目光不落痕迹地掠过她身後分两列随侍的兵卒。
眼前的白发女人并未穿著三品以上的暗绯绢帛甲,腰间也未系上彰显元帅身份的虎首金玉銙带。身上罩了件玄色黑袍,袍间缠了条乌鞭,及腰的白色长发整整齐齐地辫在脑後。几缕不长的散发从鬓间悄然垂落,给清朗端正的面容平添几分慵懒散漫,昨日巡营的狼狈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而随侍在她身後的兵卒个个身形剽悍,英气勃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兵卒。她原本是医侍身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亲随,难道是昨日回g後,皇上钦赐的亲卫?看来皇上对这新任元帅甚是隆宠呵。
“不用多礼。”花恋蝶嘻嘻一笑,顺手将马缰缠在花五毛脖子上,四下环顾,忽道,“不知监军可来了军营?”
“尚未来营。元帅昨日与属下等约在午时军门会齐,现虽巳时三刻,但离午时还差上些时辰。”彭怀骁收敛心神,解释道,“属下之所以提早前来,是为了将营中将士先行集中校场,以便元帅颁布出征新令。”他们是皇上御封的左右副帅,故在元帅面前可只谦称属下,而不是末将或卑职。
“不错不错,我们都是守时守信的好同志。”花恋蝶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转眸对面色冰冷的归明信道,“归副帅,叫几个兵卒来,在军门前立上测日影的标杆和计时辰的沙漏吧。”
归明信微愣,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厉光,旋而点头,低声对身边的亲随吩咐几句。亲随入营,不多时,里面便出来几个手拿东西的兵卒,一番忙碌,标杆与沙漏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军门外。
“来,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本帅的马,名唤花五毛。”花恋蝶也不急著入营,就在军门外和彭怀骁和归明信闲聊起来。
彭怀骁和归明信,以及站在军门口的数个亲随,当值军门的兵卒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了白发女人身後的马上。
该马中等身材,四肢勉强还算矫健有力。马脸瘦长无r,耳朵尖小竖立,鼻子湿漉似有字纹。比一般马眼小的豆眼虽然明亮有神,但一双眼皮呈三角形耷拉。马唇厚实翻翘,显得整张马脸有种猥琐的感觉。身上的毛短而chu涩,有墨黑、鼠灰、土黄、麻棕、暗红五色,看起来五彩斑斓又极不打眼。
“元元帅,你要骑这马上战场?”彭怀骁疑惑地问道。此马骨架不够高大强健,皮毛不够油亮,不符合名驹标准暂且不提,最最关键的是它的模样委实丑陋,半点不能匹配统率三军的元帅身份!
花恋蝶还未开口称是,那猥琐马脸突地微偏,马口龇开,冲著彭怀骁不悦地噅鸣两声,瞬间抬起前蹄蹬踢过去。
彭怀骁只觉眼前黑影晃闪,强烈的疾风当头袭来,来不及细看,武者本能已促使他急忙後退。
那股疾风从面门两尺开外刮下,只听“轰”地一声,脚下的泥土发出轻微的震颤,一双马前蹄之下的坚硬土块已内陷约莫一尺。
他的脸色当即一变,一颗冷汗从额角汩汩流下。这蹄子若是踩到了头上,绝对是头骨迸裂,脑浆流溢。一匹马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力气?那蹄子蹬踢之威不亚於武将巨锤的万钧之力。
“噅噅──”猥琐的马头仰起长嘶,三角豆眼斜斜下撇,充满了嘲弄的笑意和耍弄得逞的奸佞。
这眼神好熟!彭怀骁一怔,刚脱口出“野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