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奔出了紫亦崖的山洞,袂央这才发现,洞口之外,不过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影?
再一次环顾四周,袂央当心自己漏过了某个角落,环顾之后,才发现依然如方才那般,这紫亦崖除了袂央,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果然是袂央有些多想了么?不过是一阵狂风席卷,她竟以为是谁过来了。袂央一声苦笑之后,脸上有浮现一丝惭愧神色,无奈一声,叹息一声,摇头之后,转身又走回了山洞之中。
这一夜,却是过得如此漫长,袂央侧身躺在石床之中,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不知道为何今夜会有这般复杂的情绪,到得半夜,她索x不再躺着,直接走下石床,走出山洞,来到那莫碧痕曾经刻字的石壁旁。
袂央轻轻蹲下,看着石壁上熟悉的字眼,看着那熟悉的那句话——“昨日流年交好,今日尘断缘空,朔风凄凄,却把人忆,君向何夕?”
袂央眼神变得有些黯淡,默默念道:“却把人忆,君向何夕?君向何夕,君向何夕”突然之间,袂央有些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话中的悲伤思念之情,袂央隐隐能体会得到,当然她也不知道现下的自己为何会感受到莫碧痕前辈的心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袂央怔怔地看着石壁上的字,风声在耳畔边回荡,黎明也渐渐来临,天边透过一丝晨曦,袂央转头望去,果然是要走了,真的要走了。
再一次来到紫亦崖崖边,袂央看向崖底,眼下,她竟有种御剑前往崖底的冲动,她真的好想亲自和箫青羽道一声别。
可是,那日的箫青羽却说:“小央若没什么事,也就别来看我了。”
既然大叔不让她多作打扰,袂央自然也不敢再去,只是望着崖底有些出神,等到红日从东边升起,袂央忽然朝着崖底大声喊道:“大叔——我走了,我离开紫亦崖了,若是日后有机会,我还是回来看你的”声音响亮,通彻整个紫亦崖,来回飘荡,也不知道箫青羽听见没有,或许他早已听见,或许没有。
袂央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楚,但这种难过的感觉也被她强力压制住,她奔回山洞,再一次确认一下是否将行李收拾好了,而后便准备下这紫亦崖,回那青木苑去。
昨日师父张道青曾说过,会让师兄们来接袂央,袂央看着天刚刚亮,眼下怕是师兄们都在上各自的早课,抑或是晨练。袂央心道:“不用劳烦师兄们了,师父昨日既然说过我今日便可离开,那我今日自己下崖不就得了,又何必浪费师兄们的时间到这紫亦崖来?”
如此想了想之后,袂央便背着自己的行李,手中还拿着包好的醉墨花,这醉墨花倒真是神奇得很,常年来不见凋谢,香味也没见变淡。袂央一边走出山洞,一边往回看去,看着这一年自己休憩的地方,洞壁上繁茂的藤蔓,还有洞中的那汪温泉,水声滴答滴答响个不停,袂央这才发现,其实这山洞还是有些美的。
袂央缓缓地走出了山洞,洞外一片阳光大好,骄阳灿烂,清风徐徐,袂央深吸一口气,祭出了云笙剑,明媚的阳光之下,云笙剑依然发出淡淡的蓝光,袂央轻身一跃,便踩在了云笙剑上。
“起!”袂央低喝一声,云笙剑便是冲天而起,而后又飞快地滑翔,往紫亦崖通往青木苑的方向快速飞去了。
踩在云笙剑上,袂央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持自己的身子平衡,眼下的她,不再如当初刚学御剑之术那样身子歪歪斜斜,也不再如当初看见离脚下几十丈几百丈的景物而感觉头昏眼花。此刻的袂央,早已可以神色悠然地御剑。
山风习习,云雾缭绕,袂央有如腾云驾雾,她飞快地穿梭在云层之中,却又有些不舍地往紫亦崖看了一眼,眼看紫亦崖越来越远,袂央在内心又是轻轻一叹。
她想等的人,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她想告别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去告别。
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只不过这遗憾却让袂央心生惭愧,她在无数次嘱咐过自己,不要心生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特别是关于那翼望之城的烽寂,袂央一直懊恼着自己为何有些期盼离开紫亦崖前见他一面。
不过袂央又突然自嘲起来,自言自语道:“袂央,你还怕见不着他吗?日后若是能有机会去那上古战场,你和他不就见着了吗?”
她干笑了几声,却又眉头一紧,话音忽然变得有些无奈,道:“若是在那相见,你与他也只有正魔不两立,从此之后,便是敌人,拔剑相对了。”
莫名其妙的伤感又浮上了心头,事实上,袂央是多么怀念那一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那一晚的除夕,那一晚他教她的御剑之术,以及那一晚二人好不容易拥有的和谐、
袂央带着沉重的心境一直驾驭着云笙剑,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青木苑的大门之前,袂央一愣,“青木苑”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当下立马跳下云笙剑,将云笙剑收回,便径直地往青木苑里走去了。
青木苑还是如一年之前那般,草木青葱,生机勃勃,万木繁盛,花香袅袅。走过长长的回廊,看着无数假山翠竹,青木苑,原来也可以这么美。
袂央第一处去的便是静明堂,眼下时日尚早,袂央猜想到师父和师兄他们多半是在那儿,不过若是和往常一样的话,现下的静明堂怕是只有师父张道青和大师兄姬夜离吧。
袂央缓缓地行到静明堂的院门之前,忽然放慢脚步,她移了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