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久久,苦竹开口道。
萧恒睁了眼,见他身子一半在灯下,一半在阴影中,正看着自己,目露赞许之色。
“你看见什么?”
苦竹又问。
萧恒如实答了,他沉吟片刻,而后道:“春夏秋冬,六道轮回,周而往复,循环不息。”
初次入定便能看到这许多,自是不错。每个修行之人都会有一次入定,那便是修行之始,然而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同,听到的,也各异。更有人,什么都看不到。
“大道三千,天行六九。你看到的,便是你的道,你要走的,那是你的路。”
我的道?我的路?萧恒低头沉思。他一直都未找到自己的路在哪儿,如今,也未寻到答案。
“你且回吧。”说罢,他便闭了眼,不再言语。
“徒儿告辞。”
萧恒起身行礼,自往浣妆楼去。
萧恒已去了许久,苦竹起身到案前,摊开信纸,研磨,润笔,仅写下几个字:天凉,添衣。
他将信绑在青云鸽腿上,摸摸它雪白的翅膀,青云鸽瞪着绿豆大的眼,啄啄他的掌心。
“去吧。”
青云鸽扑腾着翅,掠出窗,往西去了。
滴答。
劈啪。
檐角间或滴下一滴水珠,敲到地上,将斋中灯花惊了一惊。
苦竹行至窗前,负起手来,看着池中荷叶静静眠着,也不知是不是对这荷叶说话。
“这秋雨,有些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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