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濯笑,朗声道:“我们该走了。老板,结账。”
站起来,“果果,掏钱,小纪,我们走。”非常利落的吩咐。
“是。清濯。”
玩了一天的结果是累啊。清濯都想哭了,这两位精力真旺盛啊。窝在沙发上,清濯实在是动都不想动。那两位却叽叽喳喳,买了什么,什么真好看,好可惜没买下来。
“喂,清濯,好看吗?”陈果欢腾的跑过来,“小纪纪说难看哎”。
是灰色的手链,毫无特色的样子,用绳子编织的简单样式。怎么说了,很普通。清濯有点努力在想形容词。
“为什么选这个?”
“因为看它孤孤单单的挂在那里,没人买啊。会不会寂寞啊。总之就买下来了。”陈果的表情单纯又郑重。
“白痴。多大了。”清濯却忍不住想哭。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小纪,去洗澡。”陈果转过身,“洗完后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片刻,气氛便静了下来。
“什么时候走?”总之是要问了。
“大概是回去后吧。”
“小纪那边说了吧。”
“嗯。”有点沮丧,“清濯。很不想去啊。”
“你,真是。。。”突然感觉声音在打颤,便闭上了嘴。好像都不是表妹可以涉及的话题。
“清濯,好好帮我照顾小纪。有点不放心啊。不过,我会弄妥小纪上学问题再走。先解决大问题,什么出国的问题,小意思啊。我一定会回来的。”重新鼓足干劲,陈果还是那个陈果。
清濯不知道怎样接话,应该不需要说什么吧,还是要鼓励一下。
可是,说不出来。连眼眶都快要红掉,到底能说什么呢。
“清濯,果果,我洗完了。”
清濯站起身,“我先去洗。”尽量轻快,尽量无谓。
走的很慢,眼泪要忍住,不要掉下来。很难看。
顺手关上门,便打开淋浴。温温柔柔靠着墙,小声的哭。这场独角戏什么时候才会落幕了。死缠烂打太贱,嬉皮赖脸太难。
应该忘记的吧。
真是讨厌。
如果不知道陈果喜欢谁就好了,如果不知道陈果也会难过好了,如果没有偷看那一眼就好了。
抿着唇,接近哽咽。
就那么远远一眼,男孩子是笑着的,女孩子的眼神美好。
清濯的眼泪却近乎绝望。有喜欢的人呢。
忐忑的,不安的,全部是绝望和可笑。
连那句喜欢都说不出口。
清濯懒懒的坐下来。
会忘掉的吧。
会吧。
“清濯,明天我们回去吧。”陈果突然说。
清濯侧着身,似乎漫不经心,“怎么呢?”
“说是什么地方弄错了。回去有些事啊。还有,你报的那所学校,有把握吗?”
“不知道。好累。明天说。”是近乎哀求的口吻,格外软弱。
“清濯,怎么呢?”
“没事,小纪纪,睡啦。”带点睡意的声调。枕头打湿了,脸格外湿润。
熄了灯,没有光,便什么都安全。
非常仓促的行程,陈果歉疚的要命。
“不好意思哈。小纪,清濯,回去请你们吃好吃的。”
远去的田野,农舍,和房屋。
三个人坐在火车上,陈果不停的道歉。
“拉倒吧,果果,别一出去了就忘了回来啊。”
“清濯最好了。放心,我胡汉三一定会回来的。”
“小纪。怎么呢?”清濯撇过去,看见小纪又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小纪,我一定会回来的。以安安发誓。所以,不许那副表情,不许不开心,不许不听。”陈果缓慢的,温柔的,是近乎承诺的东西。
“嗯。”点头,最肯定,不怀疑。是董纪。
清濯半阖上眼,“有点累,眯一会。”
“放心,我会牢牢看住东西的。”陈果的声音近乎轻松。
没有做梦,好像一闭上眼就睡着了,就连眼角湿润也以为是梦呓。
出了火车站,就看到姨妈。
清濯用指甲掐手指,便露出笑脸。
姨妈果然不大喜欢小纪,只是问候了一声。
“那个,我们打车回去就好了。”清濯建议道,“姨妈和表姐先回去。”
“爸来了吧。一起走。先送你们回去。”陈果很强硬。
非常尴尬的气氛。几个人坐在车上。
“那个,清濯啊,考的怎么样啊?”是姨妈。
“还行吧。报的是本地的学校。”清濯温温软软。
“是董纪吧,长的真好看。那个,上几年级啊。”
“妈,目前还不知道。”陈果插话,“会弄好再走。”
“你哪里有时间?”
“您又不帮忙,所以我只好自己做了。”
停在小区门口,“我们自己进去好了。那个,果果,你还有东西要不要去拿?”
“哦。爸,妈,我先进去,等我一下。”
“姨妈,姨父,我们先走了。”牵着小纪。清濯出去。
屋里很暗,窗帘拉着,花瓶里的花耷拉着。
清濯连鞋都没换,就去拉窗帘。
董纪进来便去开灯。陈果在玄关站了一下。
“我去清东西。走之前请你们吃一顿。现在又很多手续要办,对不起啊。”
“没关系。果果,别让姨妈姨父等。快点。”
几乎是看着陈果清东西,时间近乎静默,但是却飞快。
“我走了。小纪纪,清濯。”挥手,关门。
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