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拉他的手,被他甩开。
“你要是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了。”明月只能威胁他。
陆与修叹口气,转过身来靠路边树上,嘴角的淤青十分明显,说话时嘴巴幅度都不敢太大:“怕你看着害怕。”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明月过去,检查他其他地方有没有伤,露在外面的皮肤是没有,衣服底下就不清楚了。
“遇见几个以前的小弟。不对,现在不是小弟了,鼻子仰得比我还高呢,说是高考发挥不错进了一本线,抱到新大腿,还谈个女朋友,得意得不得了,对我好一通嘲讽。”陆与修向她大致解释经过,“说我提前步入中年退休环节,手串都戴上,还问我什么时候入土为安。”
要真听见这话,明月也忍不了:“你就没沉住气?”
“本来不想搭理的,结果没防备他们把我那串佛珠抽走了,去抢也不给,我一着急……”
明月预料到后续:“一拳头挥上去。”
“对。”
“何必呢,他们拿了就拿了呗,大不了再请一个。”
“本来那群人就是来闹事的,我这块不搭理他们,别的地方也要赶上来找茬。”陆与修说,“反正心情也不好,发泄下也行。只是可惜那佛珠,毕竟是我爸他老人家特意去给我请的,我哥都没那待遇。”
“那珠子呢?”明月问。
“打的时候没留神,扯断绳子,掉一地。”
“地方远吗?”
陆与修摇头:“不远,就在后头那条街的巷子里。”
“那走啊。”明月拽他的袖子。
“去干啥?”
“捡珠子呗。”
陆与修带着她曲里拐弯地到一小巷里头,这地方真是阴凉,周围住户都没有,光秃秃三面墙。可地上却是干干净净,有些被打扫过的痕迹,勤劳的环卫工人工作效率高得有些过分。
“这地方你们都能遇见。”明月感叹。
“就是因为这地方才能遇见呢。要是在大马路上,人挡着人的说不定还看不着。”
他说的也对,明月遗憾地叹气:“咋办,珠子没了。”
陆与修反过来安慰她:“没了就没了吧,再请一个又不难,不用那主持开光,回头你给我开光。”
“我哪有那能耐。”这是把她当尼姑呢。
俩人面对面在两头墙前靠着,垂着头,都没提要回家。
明月受不了这奇怪的安静,叫他:“陆与修。”
不是平时的喊法,而是正正经经地叫他大名,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陆与修不问有什么事,反而是抬起眉毛,对她扬下巴:“再叫一声。”
“陆与修。”明月又乖乖地叫一声,尾音拖得有点长,软软糯糯的。
“再叫一声。”
这是把她当狗呢?明月心里想,嘴上却配合:“陆与修。”
他不吱声,她就继续,到他叫停为止,“陆与修。陆与修。陆……”
“咋办?”他突然说。
“啊?”明月张着嘴,不明所以。
“你给我叫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