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午后,肖风原来肚子里早已经饥肠辘辘,不过此时的紧张已经超越了一切,让他忘记了饥饿。他在等待,虽然他不知道刚才吆喝的人是还没走到这里,或是已经走过了这里,反正这弯曲打拐无数的小道是鬼影子再也看不见,又是一片原始丛林静谧而苍凉的感觉。
他想踏上这小道就上路,可是路总是有方向,一个是前行,一个是后退,哪一条道路是正确的,更好走过人群的呢?
正犹豫着,“呼啊,呼啊……”整齐而有韵律声调的声音再次传来。正是自己站在小道的后方,也就是这些人正朝这里走里。“呼啊”了大概五分钟,声音再次停顿,又寂静无声。
这下肖风明白了,这些人的吆喝声类似于喊号子,他们一定是在拖什么重物,或是肩上背负着什么沉重的玩意,每走一段路,用这样的吆喝声提振士气,加油鼓劲。
那也就是说,这群人很快就要走到肖风们这里,一想到自己真正要走进了人间,踏进来充满未来,还有昨夜那夜半气流未来的神秘,他竟然生出极大的恐惧来。满头的汗水顺着下巴颚往下淌。他背上的水莹把手伸过来,用衣袖帮他擦拭的汗水,似乎在安慰他。
他把水莹放下来,觉得他们就像要登上大雅之堂,此时这些潦草零乱的衣物起码要整理齐全吧,还有身上这一头的乱头,还有脸上的污浊。好在原始丛林小道四周找丛中的小水潭不难,他带着水莹找到一处小积水,用手捧起水给水莹和自己洗掉脸上的污浊,衣服已破烂不堪,现在只堪堪遮体而已。但还是尽量整理完整,自己穿的是水莹原来的校服,起码还算合身。可怜的是水莹现在穿自己那西装撕成几条绑扎型衣物。清洗总算让他们紧张中平淡了一些,水莹被这丛林小水潭中的清水湿润了一下,冰凉的水让人也变得精神一振,“哈哈”地开心地笑了起来。
再次回到那小道的旁边等待,就像等待着这群人带着他们来到夜郎的村压、城市,自己的穿越也算是才最真正的人世间。现在一切就近有咫尺。
这是一件大事,从刚才的紧张到自我的放松坦然,肖风心中早没了恐慌,事到临头须放胆。这时,他一转眼,不是听到的吆喝声,而是一阵又一阵的喘息声,循声望去,只见长长一个人接一个的队伍,每一个人几乎都佝偻着背,身上似乎背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正在负重而来。不过,负重的人群有一个骑着矮头马的人,应该是里面的军官,他的身上搭着一块色彩鲜明的染料精心绘成的红白蓝披肩,头上的头发也扎进看望,身上穿着细细竹藤编织的藤甲,背上插着几根翎毛,翎毛中插着一面旗子,一个斗大的“竹王”二字迎风招展。
肖风看得清楚,这确实是秦末在黔深山里建立成了夜郎国,他们的第一任夜郎王就是竹子,一个古籍里记载从竹王里出生的孩子,自己刚来赶到这个夜郎国初建的时期。
知道了时代,就知道了如何这些人沟通的良心。再看那些背负重物的人们身上一律穿的是那种很粗的布,像藤条一样的坚硬,应该是浸染泡在什么颜料里染成统一的青色,头上高高地挽了发髻。等他们走过一看,肖风才看清他们背的是大块大块白色结晶体,像盐晶体!
要走过肖风们的时候,这些人还无视着肖风和水莹的存在。确实,他们长年走在这条道路上,为竹王的夜郎国运送最重要的物资,还从来没有路上遇到过像肖风这样奇怪的男子,还背着一个小女孩。
他们还没有发现肖风,正当儿,背着盐晶体正疲倦不堪的他们在骑马军官的指挥下,又开始吆喝,提振士气。他们吆喝的声音位置、气息控制、音准、节奏、声部和谐,全都是处在一种最自然的状态。
但是这完全是望梅止渴,只有吆喝,没有真正的休息,他们偶尔停顿,背负重物的人群中聪明的,知道把背筐抵着路边的大树,或靠近岩石时弯着腰停在上面,减轻一点重量,稍事休息,其它大部分休息还是得干背着,白费力气。
肖风不由背着水莹站在道路中间,这时,这群人看见了他,也都奇怪地打量着他,那个骑马的军官也看见了他。策马扬鞭行驶到前面,他的脸上还有满脸的胡须,然后威风凛凛从那藤甲盔甲里抽出一把刀,立马横刀:“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来抢我们最最宝贵的盐,好大的胆子!”说着,刀从鞘出,就要往下劈。
太好了,他们不是说苗语,而是汉话,而且是今天川黔一带那种口音浓烈的地方土话。
肖风赶紧后退,又指了指背上孩子水莹,慌乱不迭地用他原来就精通的贵州土地话回答道:“军官大人,我们不是抢盐的,我们是路过贵地的!”
“咦?”骑在矮头马上的军官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又仔细看了他,又看了看他背上的水莹,然后追问道:“看你穿着打扮,似是丝绸制品,你不是我大夜郎之人,来我此地,不是抢劫,那来做甚?”
肖风朝他施了一礼道:“军官大人,我区区小孩,带着自己的妹妹,怎么能抢劫呢!”
“那你来我们这里做甚?”军官继续追问。
肖风这时只要开始编聊斋了,好在他已经有所准备:“我处中原,早就听说你们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