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虎,一只怪兽终于也战到了一起。
那只怪兽终究不是普通的野兽,蹄蹬嘴咬,牙啃爪撕,身上皮坚肉厚,刀枪不入,抖擞精神,仗着自己力大无穷,竟然与两只虎打得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摩礼青喘息了一阵,终究是不放心自家兄弟,又加入到了摩礼海的战团中去。
王仲云却是看着那禽和羽幻化的元神猛虎感慨不已,当初看到他二人以人形双战柯达尔,也就是现在的商奴时并不见多高明,如今却是观感大为改变。
一个人的才能要在对的时间,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出来就会是又一种情景啊。
激战片刻,怪兽越来越狂暴愤怒,两只虎却是打得不紧不慢,有章有法。
这是他们几十年在战场配合出来的默契,一旦没有下手的机会,便会耐下心来,寻找战机。等敌人露出破绽,他们便会一击致命。
面对落单的敌人时如此,面对一群的敌人也是如此,他们从来都是并肩作战。
三只兽又游斗了一会,仍然呈胶着状态,王仲云也看得有些心焦,腰间忽然一阵响动,王仲云一拍腰间皮囊,一只白色短毛犬跳了出来。
哮天犬窜出来便几步跳进战圈,将那怪兽围在中间。
胜利的天秤终于倾斜。
一虎蹲于前,一虎窥于侧。
一犬游于后!
怪兽终于慌乱,再怎么强悍,不论是人是兽,都有其弱点。
又纠缠了一会,一虎猛然扑出,怪兽挥爪将它击退,旁边一虎猱身而上,一口咬在了怪兽的侧背,深深地利齿竟然咬入了皮肉之中,怪兽疼得厉叫一声,猛侧身用头去咬,那虎赶忙松口后退,怪兽却终于暴露了它唯一的弱点,战机终于出现。
一直被头部遮挡的柔软白嫩的喉部露了出来。
哮天犬白色的身影已如闪电而至,张口便咬住了怪兽,再也没有松口。
怪兽扑倒于地,抽了两抽,寂然不动,慢慢消失不见。
于此同时,高台上的那老翁面色瞬间苍白得可怕,脸上皱纹横生,仿佛老了十几步,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身后的图腾仿佛也暗淡了一些,其上所绘的黑熊身形变得小了一些,一丝血迹从它的头部流了下来,蜿蜒如蛇。
孩童痴痴地笑了一声,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道阴光从蛇图腾上射了下来,如蛇般的女人也笑了起来,冷森森,阴恻恻地笑声回荡中,目光已透过战场,落在了手持长钺的王仲云身上,脸上多种情绪掺杂。
你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上会有惊奇,愤怒,狠毒,甚至欣慰,缅怀,无奈等多种表情,可它们同时出现了,出现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没有人敢无她对视,所以包括孩童和三个王在内,甚至连那老翁也挣扎着起身,深深地弯下腰去。
那女人看了一会,脸上终于平静下来,看着有穷的休屠王说了一句话,却是一句让所有人想不到的话。
“退兵!”
“什么?”休屠王低头不语,浑邪王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了起来:“为什么,大好局面,眼看我们就。。。。。。”
浑邪王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一眼,浑邪王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名字中虽有浑,他却不傻,他知道,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恐怕立记得就会死得很惨。
即便他是王也不行。
最终那女人消失在一阵阴风中,休屠王也走下了高台,浑邪王才抹了一下汗,心有余悸地颤抖着向老翁道:“巫师,这女人竟然。。。。。”
浑邪王在话又一次没有说完,便被那老翁厉声打断:“我的王,你知道你刚才是和谁说话吗?”
浑邪王想发怒,想起那可怕的眼神,声音便愈来愈小,嗫嚅道:“不就是有穷的巫师吗,你的法术和她相比不是也不差吗?为什么竟不发一言?”
老翁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竟然也擦了擦汗,嘶声道:“不,你知道吗?王,你刚才多么的幸运,居然在她的手下捡了一条命啊。”
“那不是巫师,而是他们部落的守护神。”
浑邪王的身体忽然颤抖了起来,老翁盯着他的双眼道:“她,就是玄蛇。”
老翁咽了口唾液,艰难地续道:
“我们东夷部落至高无上的神。”
话音未落,浑邪王已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心里却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升起。
天呐!我居然活了下来,一定要痛醉一场,来庆祝自己死里逃生。
东夷部落间有句代代相传的话,被奉为至理。
宁愿获罪于天地,也但愿不遇玄蛇,否则,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