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没有精致的装修,里面弥漫着浓郁的药味,与其说那是间卧室,还不如说是间实验室,因为里面摆放着很多实验器材和实验标本。
在房间的最角落里,一个生得美丽的女孩被束缚着手脚,此刻呈现出满脸恐惧。她惶恐地缩成一团,神情恐慌地盯着慢步走进的言谦。
阿蒙将萧墨放在实验桌上,然后撕开封住女孩嘴的胶布。女孩惊恐之间,歔欷不已地哀求说道:“求求你,放过我吧!”
言谦深邃的瞳孔中闪掠令人恐惧的锐芒,然后瞥视阿蒙一眼。后者意会,便起身离开。
嘴角露出森寒的笑容,言谦走到女孩身边,俯身像抚摸爱人那般轻轻抚摸着女孩惶恐的脸,然后温和的声音说道:“别害怕,很快就会结束的。”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言谦的脸忽然暗沉,因为在他身后,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抵着他的后背。
虽然感到意外,但言谦的表情很快恢复自然,嘴角轻抿:“看来你早有防备,是我疏忽大意了!”
即使挟持着言谦,萧墨仍紧紧握住手术刀,丝毫不敢松懈,因为眼前的言谦太神秘太可怕。
锋利的刀尖微微向前刺入,言谦束手就缚地举起双手,眼神忽然变得诡异,然后神情泰然地说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萧墨冷笑道:“你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行事毫无纰漏,但你忽略了很多细节。如果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起疑心,那就是我得知你进入古墓后,跟你的对话。”
言谦剑眉颦蹙,神情疑惑地说道:“那个时候?我很自信,我对你所说的话似乎没有任何纰漏。”
“而正因为你的自信,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萧墨眼神犀利地说道,“虽然你说的条理清晰,逻辑合理,而且能够很自然的表现出队友殉难的那种悲愤懊悔,可是你忘了,我你还有慕辰三人从小长大,感情甚好,而对于慕辰意外坠崖的事你似乎没有多少感慨,反而故意将我的思绪引向慕辰。”
言谦忽然笑起来,也不知事轻蔑对方过于活跃的思维,还是嘲讽自己疏忽,只是接着用平静得让人害怕的的语气说道:“这只是你的猜疑,所有人内心的感情不全是靠脸部表现的,不是吗?”
萧墨不置可否地说道:“或许,然而在我离开这里后,手臂逐渐感到异痒,神棍头曾问我是否接触过曼陀罗花。整个市区,就只有你这里种植着曼陀罗。如果我的手臂是因为曼陀罗引起,可我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东西,那么,能够让我在肢体毫无察觉下接触曼陀罗的,就只有那杯早就准备好的热菜,因为你早已将曼陀罗的花粉放进茶叶中。”
言谦不禁冷笑,然后再次重申:“我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不足以让你坚信不疑。”
萧墨点头说道:“的确是我的猜测。不过,你还忽略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所种植的曼陀罗,长时间接触,那种幽淡的异香已经浸入你的身体里。”
言谦脸上忽然变得暗沉,萧墨虽然没有表明,但聪明的他已经发现自己的纰漏,难怪昨晚萧墨在追慕辰时有略微的迟疑。
“那种异香,同样也残留在神棍老头身上。虽然很淡,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到,但我现在嗅觉的灵敏度完全我可以分辨出。”萧墨补充说道。
言谦笑道:“你还是那么聪明,而且思绪也很活跃。我也不否认,但是这最多只能证明我去过这些地方。”
“可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萧墨神情变得悲愤,“你杀死神棍头后,自然会看见他所留下的血字。而你之所以没有除去,是你觉得我肯定会将那未完成的‘日’字看成‘晨’字。”
“难道不是吗?”言谦自信但又矛盾地皱起眉头。
“刚开始我确实想到慕辰,而且之后你的补充更毫无疑问地将目标定在慕辰身上。”将手术刀握得更紧,萧墨继续说道,“但是,我虽然跟神棍头提过慕辰,可他根本没见过慕辰的照片,所以,即便杀害他的是慕辰,他怎么会认出并且留下血字?”
“当然,他也不认识你。但是,你身上曼陀罗花的香味他是能够分辨的。”萧墨神情愤怒地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犯了个错误,那并非‘日’字,而是‘曰’字,他想告诉我真正杀害他的是曼陀罗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