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核对的瞬间,那少年眼神一震,眼疾手快的将柜台上那一串银钱,抄入手中,一溜烟的想往外跑。
“狗娘养的,居然敢抢钱?”掌柜的大怒一声,两个伙计很快的闪到了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这少年力气很大,很快挣开了一个伙计的怀抱,但还是很不走运,力气使得太大,以至于没控制住脚下,在门槛上绊了一跤,终究是被两个伙计逮住了。
“好啊,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敢偷我的银子。”掌柜的走出柜台,一脚踢在了少年的腹部,这一脚下力很猛,踢的那少年在地上打了个滚。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小子像是铜皮铁骨一般,这一脚虽然让他在地上打了个滚,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却好似一点也没受伤,反而伸出双掌抱住那掌柜的两条腿,猛然往后一拉,这位掌柜的居然被他这一拉,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啊!”这一跤直叫那掌柜的摔的四仰八叉,足足在地上挣扎了一番才爬起身来,腰身像是断了一般,不得不找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嘴里骂骂咧咧的朝两个伙计道:“还看着做什么,给我往死里打。”
两个伙计稍稍愣了愣,但也不敢违逆掌柜的意思,举起拳头就准备在朝他脸上揍。
“慢来!”这时候陈重从卷帘内走出来,及时制止住了两个伙计。
掌柜的大惊一声,想站起来,却又无法起身,只得焦急说道:“少爷,这小子不仅偷店里的钱,还将我……”
陈重摆了摆手道:“事情我都看到了,你等会再说话。”
陈重回过身来,朝那跪倒在地,被两个伙计控制住的少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清澈无比,但却夹杂着一股英气,这股子英气,让陈重感受到一股浓重的霸气,就连陈重都感到惊讶,这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迎上自己郑重目光的时候,未有一丝闪躲。
“有趣!”陈重微微笑了笑,示意两个伙计放开他,两个伙计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那少年,少年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但却没有跑,只是好奇的看着陈重,“你是真正的老板?”
陈重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又好奇的问道:“现在你有机会跑,怎么不跑?”
那少年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陈重好奇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很缺钱吗?”
少年使劲点了点头,但是并不肯说出缺钱的理由,陈重微微皱了皱眉道:“你放心,我现在就可以做主,把这串钱给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拿这串钱做什么?”
那少年眼中散发出一丝感激的色彩,但却看不出一丝凄楚之意,犹豫一阵说道:“我娘亲病了,家里没钱买药,所以我拿了她成亲时的衣裳来当些银子,可是十文钱买不到药……”
“买不到药,就来偷吗?穷人多作怪,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时候掌柜的小声嘟囔了一声,显然还是为了自己刚才栽在一个少年手里,心生愤恨。
“我不准你侮辱我娘亲。”少年暴怒一声,起身就准备提着拳头来打那掌柜的,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只拳头已经快他一步,打上了掌柜的面门。
不是别人,正是陈重,这一拳打的那掌柜的鼻孔留血,脑袋昏胀,“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陈家当铺的掌柜了。”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陈重冷眼扫了那错愕的掌柜一眼,扔下几两银子,让两个伙计将他搀扶了出去。
少年这一刻眼中除了感激还有一丝钦佩,倔强的他,这一刻也忍不住洒落几滴泪水,陈重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柱!”少年坚定回答道。
陈重哈哈笑了笑,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他的,这少年不仅体格强硬,性子也是千锤百炼,倔强的脾气,在他这个年纪的同龄人当中,十分少见。
说着陈重又从身上掏出了几两散碎银两,递给他道:“我就叫你柱子吧,你对你娘亲的这片孝心很好,但是你记住一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偷人物品亦或钱财,都不是大丈夫所为,实际上赚钱的机会有很多,今日你就拿着这些银子去替你娘亲买药吧。”
陈重一开始帮他的原因,是看出了这个少年的心性非凡,这一刻帮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孝顺,在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一份孝顺父母之心,实在值得赞许。
少年微微点了点头,拿起银子,起身准备走,临走之际,又回过身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吓了陈重一跳,急忙将他搀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倔强神色,并未起身,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我娘亲教导过我,受人恩惠,理当回报,今日许柱虽然无法报答恩公,但日后等许柱赚了银子,一定会回报恩公。”
磕完头,不等陈重追问,这小子又急急忙忙的起身离开了当铺,陈重不觉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有些个性。
下午日头正高的时候,陈重来到了城郊的慈溪寺外,举目看去,好不热闹,眼下虽然正直初夏,天气炎热,但前来观会游玩的公子小姐却一点也不少,处处都挤满了人群,商贩叫喊声不绝于耳。
古时的庙会起源于寺庙周围,所以叫“庙”;又由于小商小贩们看到烧香拜佛者多,在庙外摆起各式小摊赚钱,渐渐地成为定期活动,所以叫“会”。久而久之,“庙会”演变成了百姓们欢庆时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