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56年,高宗皇帝废王皇后,处人彘之刑,立先帝才人武氏媚娘为后,史称武皇后,封后大典空前绝后,百官跪迎。这个被称为`妖物`的女人,用自己的计谋坐上了至高之位。一时朝野上下莫不人心惶惶,坐卧难安,这个女人的手段另人恐惧,一场杀戮在所难免!数年腥风久不歇。
公元677年秋,京郊百里外翠微山,山中人烟稀少,终年云雾缭绕,松柏威威,乔木葱郁,竹林丛丛,野花片片,阳光很难得照进来,林中鸟类繁杂歌喉婉转,偶尔还可看到野兔山鸡,转瞬又销声匿迹,相当机敏……这样的地方,看起来绝对是一处人间仙境,若非不远处山坡上十五年前埋下的尸首,只怕无人知晓这场腥风血雨!
武皇后登上皇后之位数年间,曾对宫内宫外进行了大清洗,很多达官显贵因为她的上位,悄然死去,许许多多生命因为她陨落无声。
十五年前的翠微山上,一个包袱从坡上滚进坡下路旁草丛,一对逃难来的中年夫妇正好路过,妇人眼尖,一眼便看到道路边草丛上的包袱,她急急跑了过去,她丈夫楞在那,心想这无人的地方怎么有个包袱?谁路过掉的?不等他反应过来,妇人的声音喊起,又惊又喜。
“老头子,是个孩子!”
“是男是女!”那丈夫也是一喜,急切的问。
妇人连忙解开包袱,看后叹息一声,犹豫半天,结结巴巴低声道“女……女……”
“哎,我就知……”道字还没出口,妇人的惊叫声又起。
“血,这……这包袱背面有血!”妇人有些发抖,显然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有些害怕,本来不管男女,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丈夫答应她收留这个孩子的,虽然女孩确实有些麻烦,但是偏偏裹这孩子的襁褓上都是血,“这……这……”
“把她扔了。”丈夫冷冷的声音传来,苍老,凄凉,失望,本来他想这若是真的,上天给他一个儿子多好,这么多年妻子一直无所出,眼看着刘家就要绝后他如何不想得个儿子,这些年别说想娶个小妾,就是休妻只怕他也娶不起别的女人,这个妇人是讨饭讨他家里来的,他的父母便给他娶了来,没有聘礼,不过一块红布盖着就讨来了,那妇人只怕饿坏了,并不拒绝,只求一口吃食,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忙里忙外,他是看在眼里的,只能怪他命不好,该当绝后吧,他看着如今已经衰弱的妇人,哀叹“我刘家无福,苦了你了……”
妇人怔了一怔,随即跪了下来,“老头子,这辈子,我没求过你,如今,我这老脸也不要了,我……”妇人看看怀里似乎昏迷的孩子,坚定的接着说道“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你,我不是不知道你盼着有孩子,只是我怕这孩子来历不明,老婆子,我们要是收下了她,只怕丢了命啊!”那丈夫似乎也知道这些年妇人渴慕孩子都疯魔了,别说没孩子,就算有,他们也养不活啊。可是妇人从见到这孩子,就一直抱在怀里,浑身哆嗦也没扔,他心里颤了颤,看着跪下来的妇人,艰难的说出刚才的话。
“老头子,我求求你,”妇人哭了起来“这些年我给菩萨磕了多少头才盼来今天,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让我遇上她,您发发善心收下她吧!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妇人的哭声不断传来,敲打着山间的宁静,很久也不曾停歇。
“好……”极淡极清,似乎听不到一般,传道妇人耳中却如得了圣旨一般,她惊喜的抬起泪眼,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鼻息,有气,温温浅浅,她一直没敢摸孩子是不是活着,她怕这礼物不存在,怕根本就是她痴心妄想,如今她的心跳的头一次这么毫无章法,她就势蹲下,伸手要解衣领,突然想到自己没有奶水,她呆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丈夫看着她道,“这山上应该有野物,如今哪里不在逃难,我们不走了,我盖个木屋就当家吧!”那丈夫憧憬着未来在这山间眺望起来,就在这时,他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漏了一拍,山坡较高的地方,他们头顶上方,有死人,男女老少,似奔逃中被人杀死,横七竖八,很是不少,看起来这里有一场屠杀,刚过不久,因为有些血还没完全凝固下来,似会流动,他摸了摸额头冒出的冷汗,刚刚看到襁褓有血他只是怀疑,如今仔细观察发现,这孩子只怕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
妇人也看到了,她挪着颤抖的步子急急走向他。“老头子,我害怕”
那丈夫也是一惊,其实他也很怕,他拉过妇人找偏僻的地方藏身,低而颤抖的说,“别出声……”这一待就是一下午,除了虫鸣鸟叫再不闻其他,显然那些凶手已经逃之夭夭。
妇人僵直一下午的身子一动不动,襁褓中的孩子似乎动了一下,接着响亮的啼哭惊飞了林间的鸟,显然是饿醒了。妇人一惊,连忙去捂孩子的嘴。那丈夫似乎也受惊不小,看看妇人,看看孩子,再看看天色,他说,“别捂了,包袱里那半个窝头你拿出来,前面有水,化开了喂给她吧,这些尸体不能留在这儿,我去埋了,你们别离我太远……。”
十五年后,这些曾经不知被谁杀戮的尸身长眠于此,远处山坡溪流间有一所破旧的小屋,远远的看不分明,隐匿的无人查觉一般。坟头前一个小姑娘认真的采着野花,不时有哀叹声传出,她衣着朴素,上下都是粗布破衣,头发用细麻绳挽着,配一只竹制木簪,相当清瘦的身形,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