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帝江倒在椅子上,靠在椅背,翘起了左腿,与紫襟衣四目相对:“阁下修为高深,现在的帝江不是对手!”
“修为高深嘛?不过也是活在这天底下的一个人而已,总不如朋友你活得自在。”紫襟衣说道。
“阁下来这里,总不是来看一眼我的存在吧?若我没有认错,上次的气息,也是你。”帝江眯了眯眼睛,说。
“是啊,不过三两天而已,朋友来我东来阁,本公子又怎好不尽地主之谊?所以特来寻找朋友你,交一个朋友。”紫襟衣笑道。
“与你而言,朋友两字,说来会是如此轻巧吗?”帝江轻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之中的警惕之色逐渐转变成了玩味儿。
“嗯,你说的不错。”紫襟衣耸了耸肩膀。“认识我的人都道我懒散,懒散到连朋友也不愿意交,所以与我交好的朋友,不过那么三两个。我更愿意将自己的定为放在生意人上,毕竟交易过后,恩也好,仇也好,柜台两清。”
“那你确实懒散。”帝江道:“所以懒散的你,就不必如此勤劳的自我介绍,直说来意吧!”
“朋友真是生意人的绝佳人才,知道口舌也是劳动力,时间也是财富,哈哈!”紫襟衣笑了两声,手指敲击着紫云榻的扶手,好似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此来不过是来看看,这天底下,最大的变数,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帝江讥讽地看着紫襟衣,嘲弄的笑了一声:“又何必遮遮掩掩呢?你身上有死亡之气笼罩,你离死不远,何不乘着小爷我耗费太多精力在那小子身上,奈何不得你之时,为自己讨一个长治久安的未来?”
“未来?”紫襟衣也笑了,这回是当真笑了。“半身入黄土之人,谈何未来?”
“既然阁下你的目的是来看我,那如今看也看了,便请回,不送!”帝江起身,身下椅子顿时炸裂成齑粉,散做尘埃飘扬在空气之间。
紫襟衣见帝江突然暴起,转身就要离开此地,笑意更甚:“朋友,你如今出去,怕是活不过三刻间。如此,你还要离去吗?”
帝江面上一抖,脚下一停。“是吗?”
紫襟衣轻轻挥袖,再度挪了一把椅子到帝江身边:“何不坐下,趁此机会,好好恢复体力呢?”
帝江眼神一闪,当即再度坐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说吧,小爷我奉行的是事不过三。”帝江冷声道。
“我的事情,慢慢来,不急。”紫襟衣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南行,说道:“朋友认为,此子会在将来扮演什么角色?是成就人,还是被人成就?”
“命运而已,自由他去!”帝江瞧了一眼少南行,淡然道,丝毫不动声色。
“命运,朋友说得真点题。命运!”紫襟衣叹息一声,眼神也迷离了起来:“朋友,你认为少忘尘如何?”
帝江眼神一凛,眯着眼睛,略带杀气地看着紫襟衣:“小爷我奉劝你,休要打少忘尘的主意!”
“不打他的主意也已经打了,总不能再把时间倒回去,是吧?”紫襟衣有恃无恐地笑着。
“那就从他身边淡出,否则,帝江比绕不得你!”帝江语气一狠,一股绝无仅有的狂暴戾气从他的身上发出,厢房内的一切都在这股戾气之中颤抖、畏缩。
“恩……”就连昏迷之中的少南行都仿佛被这戾气所影响,嘤咛一声,皱着眉头,满是痛苦之色。
紫襟衣倒是毫不在意,双指一弹,一阵清风拂过,宛若安抚,四周的一切都重新安静起来,少南行也缓和了神色,再度陷入昏睡。
“何必呢,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