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小居算不得道观,只能算个道场。内里边也只供奉着三清大老爷,平日里庙门紧闭,山下的人儿知道这儿有座庙,也没人去看看。
清元平日里也就打打坐念念经教教两个童儿修行,过的也是无比惬意。总而言之这就是仙小居了。
一日下午,清元坐在树下自个跟着自个下棋。时间过得贼快,清元压根没算过,反正就是蝉鸣了,大抵又是夏天吧。树下做着的除了他还有一群中学生,就是高考过后的那种,一行人坐在树下野餐烧烤。
清元依旧在下棋,正在冥思苦想一个可乐罐儿飞了过来,“啪嗒”一下砸在了棋盘上,清元是个臭棋篓子,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跟自己下输了,那就掀棋盘吧。手一掀,棋盘连带着棋子一股脑的飞了出去,棋子儿飞得远,一颗不落下的掉在了野餐布上,棋盘砸在了扔拉罐的头上。
清元自然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起身拍拍屁股走了,一群高中生的火爆脾气哪儿见得这样,虽然刚才没发现树下有个活人(前文说过清元介于虚实之间)。
一个大高个似乎是体育生站起身来,想去揪清元衣领子,可是他跑的再快和清元总差个一米,每次伸手总差个一寸就能碰到清元,奈何就是摸不到。
一群高中生或者说准大一看着傻大个在清元身后狂奔,亦或者说是原地踏步。纷纷嘲笑道:“熊三,你个怂蛋。”他们也看到了清元。
清元回过头坐在地上,看着傻大个。看到清元这般作态熊三可是怕了,人贵在自知,他有着这么个优点就是自知之明。
不想没事,这要是一想也就恐怖了,瞬间腿上发软大叫道:“鬼啊。”他这一叫其他人也就明白了,知道了害怕。
大喊着“逃跑,救命之类的。”坐在地上微笑的清元,不知从哪儿掏出拂尘一甩,讲起了故事:“记得那是两百年前。”嗯就是哪个上辈子自己怎么死的故事。
然后猛地站起身来朝着一群人扑去。
一群男生女生见跑不动也是吓得哇哇大叫,惊呼连连。
清元定下身来,坐在地上哈哈大笑道:“真是群蠢人儿。”便消失不见。
一行人来时是中午,见着清元的片刻便是傍晚了,结伴逃到山下。
朱西家算得上当地富户,合着结伴的同学回到家中,便是大病不起。
家里人四处寻医问药没个结果便去请了和尚上。
和尚在屋子里一通比划,挥舞着桃木剑手上耷拉着朱砂符,好一副仙风道骨的道士气派,除了那一身红黄袈裟和锃光瓦亮的光头。
这一副做派可是看的朱西父母鄙夷不已,又能怎样?据说这是这片最有名的法师。
法师叫做释永华,和着少林方丈是一辈儿的,至于是不是自称那可就说不定了,他毕竟是个外地人,当然有关系的可以去派出所查查。
朱西家可算不上有关系的,只是富户罢了。一通下来没什么用处,给了点钱也就打发了和尚,现在才晓得去打听打听事发当天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到了熊三家里朱父看着算不得富裕的熊三家,暴发户的优越感那是表现的杠杠的。
对着熊三说道:“三儿啊,叔叔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啊。”
没等着朱父说完熊三就开口说道:“叔叔啊,三儿就这么条命啊。”
朱父以为这熊三是要钱的,立马从兜儿里掏出一捆,说道:“只要你告诉叔叔,这些就是你的了。”
看着桌上的钱,熊三假意推脱说道:“叔啊,那天是在青山,遇见一个穿着袍子的人,据说是个鬼怪呢,见着他不到一会儿,天就黑了。我可不能收您钱,朱西是我同学。”说完便用推的姿势把钱顺利的放进了口袋里。
朱父看着这种作态,嘴角抽抽心里鄙夷,没见过钱的傻小子。
说了句:“这是你应得的。”便走出了门,也不知道是说熊三儿面色苍白,还是说那钱该给他。
这下青山可就热闹了,和尚来了一批又一批。清元不想见,他们连仙小居都看不着更何况是见着清元本人呢?况且清元完全没在意,收拾起棋盘继续下棋,对他而言这可才下午呢。
次日中午,也就是人间的次月。朱西还没醒来,朱父急得不行,上了老君山请了一批道士,上了山来。
清元坐在树下下棋,道士也在树下布起了坛场。高功法师有模有样的踩着罡步,经师们有模有样的吹拉弹唱,《骷髅韵》也是唱的六六的。清元打着哈欠,看着他们。
就在**得时候插了句嘴:“一群傻孩子。”
本来正尽兴的道士们看着清元这么个仙风道骨的小道士,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其中一个对着清元说了句:“小师兄,别凑热闹,抓鬼呢。”
清元掏了掏耳朵,说道:“下去吧,下去吧。”贫道的道场哪儿来的鬼。
听着这么句话,高功不干了:“原来是你个邪道,祸害人朱家姑娘。”
清元满脸鄙夷回到:“给了多钱香油钱?”
高功顺口道:“三十万。”
清元咂咂嘴说了句:“谁会围棋?”
这一问倒是真有两小纯洁举起手来,说了句:“我会。”
高功气的脸都白了,清元乐的肚子都疼了指着两孩子说道:“真真个傻孩子。”转过头去对着法师说:“这两傻孩子不会是你徒弟把。真真是哪样的师父配哪样的徒弟。”
脸色发白的高功,抡起拳头朝着清元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