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姨娘,切勿如此多礼,毕竟我是小辈,受之有愧,您二位这样,可是会让我折寿的……”刘良赶忙回礼。
“公子于冯家大恩,当得此礼!”两位姨娘很是固执,再次揖礼。
“行,行!怕了姨娘了,咱们就不要这样你来我往的揖礼好不好?腰会很痛的……”
对于操劳过度略显苍老的二位小老太太,刘良有着莫名的好感,自然说话也没有多少顾忌。
“呵呵,公子无,果然敏捷之变、坦荡诙谐,较之青史书名的东方朔,也不逞多让!只是,公子这姨娘尊称,可是使不得。承蒙公子对小女错爱,但未纳入妾室之前,老身绝不敢,担此尊称!”
“呃……”
刘良倒是知道一些规矩,他自己怎么称呼倒是无所谓,但要是让外人知晓此等僭越之礼,定会让两位姨娘难做。
“不如这样吧,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称呼两位为姨娘,有外人我就称呼……”刘良还真不知道,应该在外人面前怎么称呼二位姨娘。
另一个不怎么愿意说话的冯吴氏,开口言道:“叫吾等姓氏即可。”
“也好!不知两位姨娘,唤我何事?”刘良懒得计较这些俗礼。
“吾二人虽是将门出身,但这十余年在外漂泊,手艺却还是有的。老身不想在这里无所事事的闲坐,而且吾收养的那些养子也不能靠公子供养,不如公子交吾等一些事情去做,也好贴补些家用?”
妹的,看看人家?将门之后,讲究人啊,果然是大家风范,就是有骨气!
“哦,也行。不知姨娘会做什么?”
想要帮助两位姨娘,刘良有的是办法,对于有尊严有骨气的人,你决不能给人家带来一种嗟来之食的侮辱感觉。
“吾二人擅长裁剪缝缀衣服,手艺还算了得,不比宫内女工的技艺差,至今已做了十年有余,要不然也不会收养如此多的养子。”两位姨娘倒是很自信的样子。
“裁缝?呵呵,还真是瞌睡遇枕头,正是时候啊!行,二位姨娘等着,我正好需要两位姨娘的帮助……”刘良转身就跑,他还正愁着不知道自己的那些服装让谁来做呢。
冯吴氏看刘良走远,小声问道:“姐姐怎么看他?”
“此子,不事城府,更兼重情重义!青儿交付与他,吾等应当可以放心。只是,我见他做事绝非一时胡闹,颇有几分深意,胸襟更是山包海容,绝不甘就此默默无闻,想必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是不知……”
“先看看再说吧!如果此子真的胸有大志,不妨把身家交予他指使,终究吾二人都是女子,为世人所不容,只需报了老爷之仇,也算是了了心愿,自此养儿弄孙,岂不快活!”
“你呀,是真的老了……”
“姐姐不服老吗?吾等皆已人老珠黄,岂是破瓜(二八之龄)初嫁之龄?唉,一生碌碌,所为只是报仇二字……”冯吴氏很是感慨。
“想他张焕,当初误听人言,做下此等错事,念在他未对吾等赶尽杀绝,现已七十有余,不需动手,自会老死家中。阉人王甫,已然假借阳球之手,死于狱中酷刑,尸被分磔,不得善终。”
“曹节老儿,常侍之首,虽暗杀不成,也不过残喘苟活,晾他毒瘾已成,活不过今年。只剩哪昏庸无道之君,整日南宫,避而不出,张让赵忠寸步不离,潜伏宫娥实是无可奈何,唉……”
如果刘良听闻此话,一定会被震撼到无语,这两个冯家的姨娘绝非一般人物,潜伏如此之深,绝对称得上洛阳城里杀手组织的**oos,甚至可以说,她们为了报仇,手段无不所用其极。
可惜,刘良正在指使晴儿翻腾关于服饰的构图,没有听到此番讲话,也不知道自己还处于两位冯家姨娘的测试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