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在地上坐着挪了两步,含糊不清的叫道:“你谁啊,诚心找茬是不是?”
程黎平凑上前,盯着武哥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说:“老子是来讨账的。你手下砸了我的水果摊子,弄丢了我的推车,算起来,欠了老子一千块,这个账,你说该不该找你算?”
武哥摸了摸脸上的血,颤悠悠的说:“这是小钱,犯不着出手伤人啊,大兄弟。”
程黎平笑道:“谁是你大兄弟,老子可不敢攀你这样的亲戚。赶紧的,把钱给我,咱两清。”
武哥看了看地上蜷缩的手下,不敢硬撑,只得勉强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了一千块钱递给程黎平。程黎平数了一遍,见一千块刚好,便塞进衣兜里,拉着女孩的手向外面走。女孩早就吓的魂不守舍,也没反应过来,竟然跟在程黎平身后。
武哥喊住程黎平,赔着笑道:“大哥,这姑娘打坏了我店里的东西,没赔钱呢,你不能带走她。”
程黎平从地面上捡起碎玻璃片,看了一眼,笑道:“茅台酒瓶是陶瓷,你这是乳玻,忽悠谁呢?”
武哥被程黎平一句话噎的喘过气来,想打打不过,放他们走了又不甘心,气的脸红脖子粗。程黎平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拉着女孩转身就走。走出路口拐角,女孩才回过神来,赶紧抽出手掌,一张白生生的嫩脸羞的通红,道:“先生,多谢你了。”
程黎平点点头,潇洒的说道:“没事,你回家吧。”从这女孩子的神态上,程黎平就知道,她要么是个办公室白领,要么就是个大学生,除了这两种人之外,在黎城这么个小地方,很少有人称呼青年男人为“先生”。
那女孩感激的笑笑,一张脸又白了起来,垂头丧气的说:“坏了,我手机还在他那里。”
程黎平“哦”了一声,道:“我回去拿,你在这等我。”不等女孩回话,掉头就走。武哥刚擦干净脸上的血,还没有去医院检查,迎面看见程黎平去而复返,顿时吓得打了趔趄,一屁股坐在门口。程黎平也没难为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武哥看上去五大三粗,脑子倒挺灵活,马上反应过来,把那女孩的手机还给了程黎平。
女孩从程黎平手中接过手机,低着头跟着程黎平走了一段路,讪讪的问:“先生,你贵姓?”
程黎平爽朗一笑,道:“我姓程,在城西这块儿卖水果。”
女孩惊讶的打量程黎平片刻,没有接口,过了几分钟又问:“你有手机吗,号码是多少?”
程黎平心中一跳,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好在他不是一个容易自作多情的人,况且他只是个流动小商贩,身份低下,所以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也就是一闪而过。等女孩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程黎平便坐上公交车,回程家村去了。
老爸老妈还没有吃饭,坐在桌子旁等着,程黎平看了一眼桌上凉掉的饭菜,愧疚的说:“爸,妈,以后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老妈一边去热菜,一边说:“没事,我们也不饿。”
老爸瞄了一眼院子里,见没有程黎平的小推车,问道:“车子哪儿去了?”
程黎平撒谎道:“下午一个不留神,被一辆汽车撞散了。这不,赔了我一千块钱。”说完,把从武哥那里要来的钱放在桌子上,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
老爸叹了口气,道:“做点小生意,真是不容易。以后多注意一点,幸好人没事。”
程黎平点点头,等老妈把菜端了上来,风卷残云般吃过了饭,赶紧冲个澡,爬到床上休息了。这一天,从出摊到跟几个混混打架,再到派出所转了一圈,最后又跟武哥来一场决斗,简直忙的团团转,就是个铁人,恐怕也受不了。
身上的现金有个一千五百来块,就不必动用存在折子上的那几千块了,等明天天亮了,还要再去买一辆手推车,继续去做自己的水果生意。想到这里,程黎平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傍晚帮过的那个女孩,如果明天还能够遇见她,那可就太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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