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几句,别听他危言耸听的,我只是需要治疗。”
“不,你需要手术才能彻底治愈,否则情况会越发恶化的。”这个时候并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了,“我问你,我们家陆少爷他知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
“表哥很晚才知道,现在就你们两个人吧。”
“那为什么,他不陪着你来呢?”只有陆天唯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这个他只能是一个人。
“三哥有一个帮手,神通广大,我怕表哥和我一路来,他们会怀疑,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陆天颂可谓煞费苦心,如果不是盛寰歌偶然到那里去,又怎么遇得上,陆天颂就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他们真相了。
“那你知道得病是在和晓诺分手前。”
盛寰歌既然撞破了,陆天颂索性就直截了当了,“那次体检查出来的,表嫂你知道我不是天梦爸妈的孩子是吧,我的亲生母亲是表哥父亲的妹妹,我爸就是得这病去世的,后来没有多久,我妈伤心过度,出了车祸也死了,他们谁都没告诉我,我体检那次医生告诉我这是罕见的遗传病,就算治好了,以后的孩子也可能患病的,当时脑子一下就空白了,第一个念头想的是晓诺,这些年我一直都叫表哥做表哥,而不像是天梦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其实接受不了这个姓氏,叔叔一下子变成爸爸,其实叔叔对我比对天梦好,惯着我,就算我带回去的不是像晓诺那样的好女孩,随便一个女人,他们都会高兴的,其实就是害怕我有心结。”
“天颂。”
“别急,等我说完,我能思考之后,我就在想我要做什么,我觉得我那么做是对晓诺最好的方式,你觉得呢,表哥之所以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因为安维。”
安维,就是陆天颂和孟晓诺分手时候的那个女孩子,“我不想娶她,可她非要嫁给我,后来甚至自杀,他父亲挺怪我的,事情闹得挺大,甚至因为联络不到我爸妈,就把表哥找去了。”
“再然后,我在安维的病房里,讲出了这件事情,好啊,她嫁给我,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的人,即便结婚生子,那孩子很大程度上好不了。”
“天颂,不许这样说。”有些话出口了,也许会应验,所以人永远都要带着敬畏之心,可陆天颂此时的情况,和他们都不一样,也许下一秒触及的就是死亡。
“安维的父亲这才平静下来,然后安维就离开了,表哥问我后不后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呢,三哥和晓诺在一起之后,我和三哥打过一架,毕竟晓诺曾经是我的女人不是,可三哥……呵……用他的拳头告诉我,晓诺往后的人会幸福的,表嫂,你说我做得对吗?”陆天颂说着说着,竟然有些说不下去,嘴角在笑,眼角却是含泪的。
他们暗地里,还有这么多事情,却都不开口提及。
“我不知道你做得对不对……只是……只是你那时候该有多难受,我们都指责你的时候。”
陆天颂要摇头,“不,那时候最难受的不是你们的指责,而是好几次想和晓诺说出真相,却都没有勇气,到最后将所有的话都掩埋了。就像是表哥,有些话也不能给你说一样。”
“什么话,你告诉我可以吗,也许等他说也和你一样埋藏一辈子。”
“你做手术出来的,他拜托了天梦,流产下来的孩子给了他,葬在了陆家的陵园当中,我好像很久没见表哥哭过了吧,那天和他一起送那盒子入墓中的时候,他哭了,这是我偷偷告诉你的,你可万万不能告诉他。还有啊,你流产之后身体其实很虚弱,是表哥让viki陪着过来的,至于他逼着你喝的汤汤水水,那可是宁远当地最有名的中医开出的方子。”
下葬了那孩子,要是盛寰歌自己,她绝对没这个勇气,早哭晕了,还有viki,就说他怎么可能去碰中医,还非得逼着喝药,调理身体,“天颂,我想他了,想和你一道回去。”陆天颂到这里并未惊动裴季,恐怕是用自己的私人飞机飞抵的,要么就是别人的飞机,总之他会有办法,盛寰歌此时就想回去看看,那边究竟什么个状况。
“s市……”这个时候让盛寰歌回去好吗,局面这般混乱。
“你们为什么都把我当成他的绊脚石一样,难道他不需要我吗?”
陆天颂抵着自己的眉头,怎么可能呢,表哥最想见的应当不是那一份份的文件,而恰恰只是盛寰歌一个人。
“不行。”以为陆天颂思考了很久能够答应,可换来的是两个字。“表哥让你来这里有他的用意,五哥的势力不用说,再说g国这里法度最严苛,鲜少有哪些光怪陆离的人到这里落脚,保护起来也方便。”陆天颂欲言又止,盛寰歌很怀疑。
“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吧,不止是这个理由不让我回去。”
“你以前主治医生曾经来看过你,她说虽然表嫂是彻底治愈了,可还是不能太受刺激,最好好好休养一段时日,远离熟悉的地方,到更加开阔的视野中去,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表哥或多或少听了进去,所以我不能帮你。”
除却陆天颂,找不出第二个有这样的能力带着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的人了。
盛寰歌拿出手机,“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会把你在这里的事情告诉……”
“你不能告诉晓诺。”
“谁说告诉晓诺,我给三哥打电话。”
盛寰歌那拨通键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