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妃儿不理他,怪不得妃儿说要叫温清将他扔出去,敢情这丫头是从一进门就发现了他的异常?
反倒是他,竟然一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上去,果然是关心则乱,他连方寸都乱了。
倘若地上躺着这人是个居心叵测,别有用心之人,那他的性命必受威胁,想到此温绍轩不禁惊出一身的冷汗。
见自家大哥已经回过味来,宓妃聪明的没再多说什么,相信经此一事,以后她家大哥就算再怎么担心墨寒羽,遇事也会小心谨慎,多几分防备的。
“大哥刚才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不如妃儿陪你下一局如何?”
“难道妃儿主动要陪大哥下棋,求之不得。”
“以后有时间,妃儿一定多陪大哥下下棋。”
“今日可是说好了,你这丫头可不许变卦。”
“不变卦。”
若非温绍轩的心中实在挂念担忧墨寒羽得紧,他也不会对臭老头儿那么没有防备,全然忽视了他的脏,他的臭,他的乱,他的……
一经丹珍的提醒,温绍轩这才发现,臭老头儿不是一般的臭,他身上的味道简直就是闻之令人作呕,这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身上的臭味,亏得他还在他的身边站了那么长时间,竟然……
此时回想起来,温绍轩也就理解丹珍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了,这要换成是他自己,大概他也会的。
临窗的软榻之上,宓妃执白子,温绍轩执黑子,兄妹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之上厮杀得酣畅淋漓,丹珍伺候在侧,虽说她的棋艺不精,却是看两位主子下棋子看得津津有味。
臭老头儿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嘴角眼角齐抽抽,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老人家这是哪里露了馅,怎的就被华丽丽的给无视了呢?
药丹那老家伙这这这教的是什么徒弟,怎么一点儿爱心,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简直太不可爱了。
还有温绍轩那个小子,之前不是挺担心他的么,怎么就那小丫头片子一来,他也无视他的存在了呢?
啊啊啊,这对兄妹太不知道尊老了,可怜他老人家躺在这里,怎就不受人待见了呢?
天山老人内心里的咆哮,除了他自己被气得够呛,各种的不甘与愤怒之外,显然宓妃跟温绍轩是全然不知情的,由得他自己去折腾。
你说你堂堂的天山老人,好歹也是一代有名有望的大神医,怎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行,偏要以这样的姿态,谁知道你是谁啊?
要说宓妃兄妹还是很厚道的,至少没真的把您给扔出去。
内心里吼完之后,天山老人还是不相信自己会有此待遇,于是他借着地势与角度之便,偷偷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险些气得吐血外加跳脚啊。
这个丫头片子跟这个混小子,太会气人了有木有,气得他老人家装不下去了有木有?
“大哥,你猜他还能忍多久?”
温绍轩黑子落定,嘴唇动了动,无声的道:“我看他是装不下去了,妃儿可知他是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天山老人吧!”宓妃食指跟中间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撇了撇嘴。
天山老人她有听说过是没错啦,但她没有见过,不过对于天山老人的形象宓妃还真的有幻想过,只可惜残酷的现实,貌似又煽了她一个大巴掌。
所谓天山,其实就是一座终年都不会消融的雪山,相传天山老人居于天山之心,宓妃想着她师傅的至交好友天山老人,应该是个与冰雪融为一体,就连骨子里都应该带着冰雪气息的,仙风道骨的老人。
结果……
可是当宓妃回想起自己将药王救回清心观,在他剧毒未解昏迷之际,观其外貌也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仙风道骨,不染凡尘的大宗师,结果却发现自己救了一个甩都甩不掉的,比牛皮糖还要黏人,让人不得清静的老顽童。
常言有云,有道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
宓妃的师傅药丹是个老顽童,疯起来绝对不知形象为何物,那脾气与性格其实跟眼前这个有此‘癖好’的天山老人,实属就是天生一对,他们要不是朋友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棋子‘啪’的一下从指间落到棋盘上,温绍轩嘴角抽了抽,黑亮的双眸紧盯着宓妃,似是在确定自己看到的话是真还是假,“妃儿确定他…他就是天山老人?”
任他是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出天山老人是这么一副形象的。
“十有应该是他。”他们兄妹跟墨寒羽有过约定,若是瞧病就直接来白云楼,天山老人既是墨寒羽的师傅,他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而且宓妃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她也知道这个老头儿在试探什么,不过面对他挖的这个坑,宓妃跳或不跳可由不得他来做主。
天山老人身上的衣服看着是又脏又破还散发着阵阵恶臭,跟那些游走在大街小巷乞食的乞丐没什么区别,怪就怪在他的衣服布料上呈,这可不是乞丐穿得起的。
衣服上那些破开的洞,晃眼一瞧会觉得是穿得太久,衣服自已破损掉的,仔累瞧的话就会发现,天山老人身上的衣服,那些洞是费尽了心思才弄出来的,至于要把一件干净的衣服弄脏弄臭,可比把一件衣服逼真的弄破容易多了。
除此之外,天山老人那一绺一绺的头发,以及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的手和他的脚,凡是会裸露在外的皮肤,他也聪明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