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随着夜色的到来,渐渐的黑了下来,城墙上的宋军打着火把警惕的望向夜色中,随时准备着金人偷袭,孟焦虽然是西城守门大将,但是却也不敢放松警惕,谁也不知道城墙外的夜色中,到底来了多少金人的兵马。
巡逻的士兵见到将军来了后,主动的让到了一边,孟焦感慨的拍了拍一位瘦弱的娃娃兵,关心的问“这么冷的天气能挺的住不?”
十几岁的娃娃兵怯生生的点点头,磕磕巴巴的说道“回将军,入冬的时候,大家都换上了过冬的棉军衣,就是吃食里没有肉,都是干粮,您能给解决吗?”
孟焦嘿嘿直笑的拍了小娃子一巴掌,“成啊,等打跑了金人,我请你吃大碗肉,喝大碗酒,就是现在不行,也不知道这几年怎么了,一年比一年冷,尿泼尿都能冻成冰棍,你说厉害不。”
小家伙吓了一跳,要是刚把那东西掏出来就冻成了冰棍,那还了得,还要不要传宗接代了,不过精灵的娃子还是看出将军是说笑的了,顿时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得知小娃子叫张成后,孟焦便带着副将亲卫继续走,一路上所有的将士都站在垛口后,打着火把注视着远方,单薄的盔甲下裹着一身厚厚的棉衣,这让孟焦放心了许多。
如果要是没有这批购买的棉衣,恐怕还没有打仗,就会冻死不少将士,尤其是这种寒冷的大风天,没有多少汉子可以扛的下来,裹了裹身上的棉衣,转过头朝身后的副将问道“柴原,让兄弟们都精神精神,别让金人掏了空子,听说他们在北城门吃了亏,很可能会从我们西门突袭,让大家都加点小心,毕竟我们可没有大炮和火枪使用。”
“将军放心,末将已经让各营指挥使加强戒备了,随负责的城防地段出了问题就找谁算账,另外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末将担心弟兄们恐怕会扛不住,所以命令军需官熬了百余锅姜汤,防止将士们生病。”
孟焦赞许的看了柴原一眼正要说话,却不想哨岗上的士兵发出了警讯“不好,前方三里外有火光!”
众人一惊,急忙的走到垛口处向城外的夜色中望去,只见原本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渐渐的亮起了火把,最后彻底的照亮了一地的白雪,大批的金人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派出数百骑兵游荡于城门外,仔细的观察着城上的宋军,而后方的金军则开始布置帐篷,安营扎寨,酷寒的西北风对于金人来说同样难熬。
眼见金人如此嚣张的安营扎寨,柴原气的拍了一下城墙,大骂“金人这也太嚣张了,居然敢把营帐设在城外,真是岂有此理,将军,末将愿意带着一队人马夜袭金营!”
孟焦脸色凝重的望了一会后,拒绝了柴原的提议,“金人巴不得我们出城迎战呢,所以我们绝不能中了金人的奸计,只要我们牢牢的守住城池,就会一点点的把金人靠死,我们有棉衣和食物,金人可没有棉衣,所以他们巴不得速战速决呢,都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私自出城,违令者,斩!”
柴原等一众将官纷纷躬身迎诺。
继续观察了一会消停下来的金人后,孟焦转身下了城,边走边说“命令大军轮换休息,并加强戒备,还有马上将此处的情况,通报给四壁防御使李钢大人!”
是......
........
漫长的黑夜最终还是在寒风呼啸中过去了,阴沉的天空再次静寂无声的下了大雪,辅兵们三三两两的将干粮抬上城墙后,将士们立即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
呜呜呜.......
沉重的牛角号声再次穿透雪幕响了起来,一身重甲的完颜阇母亲自挂帅,命令将士们个个身披铠甲,头顶盾牌,向开封城发起了进攻,刹那间密密麻麻的金军发出震耳欲聋的杀喊声冲向城墙。
城墙上的宋军再次狠狠的将箭雨射向金军,凶狠的收割着一条条人命,前面的人倒了下去很快就会被冲上来的人浪淹没,威力巨大的床弩箭不时的将金人钉在地上,可怕的劲道往往会将射中的人拦腰贯穿。
由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的金军并没有散乱的往前冲,而是用盾牌开路,果然效果马上就出来了,在密集的箭雨下,只有少部分倒霉的人被射死了。
就在金人还没有来得急高兴的时候,熟悉的枪声顿时响起,一时间又是大片的金人血肉横飞的倒了下去,而城墙上的宗泽眼看着金人伤亡少了许多,沉声的下了命令“开炮!”
传令兵立即朝着炮兵阵地挥舞着开炮的命令,炮营指挥使林勇,得到命令后,狠狠的挥了一下手“给我狠狠的打!”
咯吱咯吱,黝黑的炮口瞬间对准了密集的金军阵地。
“嘭嘭嘭.....”
十八门大炮瞬间发射出巨大的炮弹,无情的落在了金军的阵地上,只见密集的人群中,顿时有几十人鲜血淋漓的被炸飞了起来,而强大的爆炸波更是掀翻了周围十几丈的金人,即使侥幸没有被打中的,也是慌忙的左冲右撞,想要离开这个全是尸体的地方。
城墙上观战的宗泽眼看着金人出现了小范围的慌乱,立即来了精神,再次命令炮兵狠狠的打,丝毫没有看见林勇那张苦瓜脸,威力巨大的炮弹一发接着一发的射向金人。而其他短暂闲置的大炮,则由炮兵进行降温处置。
死伤大片的金人这一次终于没有撤退,反而是满脸杀意的冲向了城墙,数千名疯狂的金人拼着性命终于将爬梯驾到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