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爆掉,只好攥紧了陈瑶的手。车一靠站,把红棉扔给
陈瑶,我便朝零号楼狂奔而去。这泡尿无比漫长,长到我怀疑自己前世是不是一
袋漏眼儿的生啤。
尿毕,犹豫半晌,我还是掏出了诺基亚661o。这是零二年上大学时母亲
力排众议给买的。在令人忧伤的尿素气息中,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好一阵母亲才
接。我说喂。她说喂。我说妈。她说林林。我说在哪儿呢?她说平河大堤上。我
说哪儿?她说师大啊,平河大堤上。我说哦,我说干嘛呢,我说咋还没回去?她
说吹吹风。我吸吸鼻子说咋了?一阵呼呼风声后,她说没事儿。又过了一会儿,
她说:「对了,上次都忘问了,你钱还够不够?」母亲的声音干涩而紧绷,像此
刻窗外摇曳于湛蓝天际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