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接着便小心翼翼地从怀裡拿出一个折迭整齐的信封,似乎还犹豫了片刻她才
毅然决然的走到门外,楼梯口站着三个足球队的学生,她把信封交给其中一人吩
咐道:「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东西交给杜立能,老师马上就要回去加拿大,请你们
代我向其他同学道别,谢谢你们、也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幸福。」
一送走那三个学生,竺勃便在教会人员护随之下搭着驻外单位的旅行车奔赴
机场,火炉带着一群人守在巷口,但也只能默默目送这位掀起惊涛骇浪的美人儿
就此离去,女角虽然落寞的走了,不过想要雨过天晴已不可能,望着紧跟在厢
型车后的那辆警车,只要参加过黎明那场攻伐的人都晓得,更大的风暴绝不是这
些乌鲁木齐的鸽子帮所能一手遮天。
刚从地检署接受複讯交保出来的杜立能一点都不高兴,因为在分局等待被移
送到少年法庭的时候,他便已经得知公道伯挨黑枪的事件和长毛死亡的消息,但
以重大刑桉嫌疑人的身份,他非得等到繁複的司法程序走完不可,敌人用这招陷
住他,使他一时之间完全动弹不得,所以除了咬紧牙关、不动声色的忍耐之外,
这个向来只有怒而不知恨的小煞星,开始有了想要把仇家赶尽杀绝的念头。
然而那都是往后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火速赶到机场,因为他怎么也没料
到竺勃会不告而别,并且走的如此匆促,该说的话和该做的事他尚且来不及进行
,怎么挚爱的人会轻易地挥袖远颺?不可以!无论如何他也得再见上一面、同时
把心裡的话讲清楚才行,但凡人终究不是神仙,就在机场的联外道路上,那架令
他伤心欲绝的飞机业已起飞,没错!正是五元从手机裡告诉他的型号,从来不会
如此莽撞的杜立能忽然像发狂一般,毫无预警的便推开车门跳了出去,等同行的
三辆轿车都紧急刹车停住以后,他人竟站在数十米远的护栏外望着天空。
有人在勐按喇叭、也有好几辆车在忙着变换车道,但杜立能只是望着从机场
右侧飞出来的那架加航,正在不断拉高的引擎声清晰可闻,原本看起来还相当庞
大的机身很快便逐渐变小,随着高度一直提升,像铁鸟般的身影终于只剩下一团
小黑点没入云间,他很想挥手、可是却举不起臂膀,他想呼喊、又不知该说什么
,清风徐来一点都不冷,然而他好像有种勐地坠入冰窖的感觉,其实此刻已经连
最后一丁点踪影都看不见,不过他仍执?的站在那儿。
没有人走过去打扰他,想说话的人也全被正在抽烟的东华制止,他们十几个
人就隔着一小段距离默默的陪着他,在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上,这群站在路边的
人成了一幅特殊的景观,夕阳正美、晚霞初红,但那孤单的背影却显得无比苍凉
,或许一个人在欲哭无泪的时刻,连他头顶上的天空也会平添几分悲壮和惆怅吧
?失望而归的杜立能并未直接回家,他第一站是去跪拜长毛的双亲赔罪,但那个
嗜酒如命的爸爸见钱眼开,从公道伯叫人送来的六十万里面拿走一迭便走出大门
逍遥去了,彷彿死个儿子是家常便饭似的,不过当妈妈的就不同了,泪流满面的
妇人抱着他脑袋疼惜地说道:「你不必道歉、更不要感到愧疚,要不然我们家长
毛一定会怪我这个当母亲的,他一直把你当偶像、成天就想跟你搅和在一起,你
们同时上场踢球的那些日子就是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写的日记我都看过了,虽然
他已经先走一步,不过他一定希望我们都会活的很平安、很勇敢,所以往后你要
更加小心,那些坏人可能还不肯善罢甘休。」
又是一个让人心碎的女人,儘管心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那份深沉的悲哀
和无边的关爱,杜立能彻底感受的到、内心也比谁都明白,这一切已经难以用语
言去说清楚,因此他暗自咬牙发誓,所有的怨怼与愤恨就由他一个人来承担,该
死的一个都不能活、该砍手剁脚的也全部都躲不掉,除非敌人能先把他放倒,否
则该办丧事的绝不止是阿旺、长毛及阿辉三家而已,只要牵扯其中又能被他抓到
线的,从此刻开始就得去烧香拜佛了。
在刚佈置好的灵桌前上了一柱香,杜立能这才默默抱着长毛母亲的肩头,两
个人相偕走到了门口,在不能互相道别的情形下,他毅然跨出了红色的铁门,虽
然废话没有多讲,但他比谁都瞭解,在背后那扇令人伤心的门扉内,有着一笔他
永远清偿不了的债务!阿辉家连灵堂都还没设立,由于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
所以法医早就分身乏术,在验尸手续尚未完成以前,他们的遗体皆冰存在殡仪馆
裡不能领回,在一遍乱哄哄当中,杜立能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凌晨那一役,除了
长毛以外,对手也在工地里挂掉了八个,并且重伤七人,这惊人的数目远比媒体
报导要多出好几条亡魂,看来擅于掩饰真相的鸽子帮又在发佈假消息想要尽快息
事宁人,只是这次的事情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