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冉……
“如此说来,六弟不也是被他们夫妇利用了一番嘛!”慕青冉和夜倾辰……近乎是骗过了所有的人,让人们误以为他们是准备扶持老六,然而实际上,却是早已经同夜倾桓勾结在了一处。
这样一想的话,夜倾昱的心中合该是十分憎恨他们才对,或许……可以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也说不定。
“那二人甚是狡猾,从不曾将他们的事情告知,皇兄还是省些力气吧!”即便他有心告诉夜倾瑄,却也是一无所知。
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打算要透露什么给夜倾瑄知道!
似乎是看夜倾瑄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夜倾昱竟是神色自得的笑了起来、
“臣弟虽是不愿夜倾桓捡了便宜、如了愿,可是说到底也与皇兄你争斗了多年,不说恨之入骨可也是恩恩怨怨、错综复杂,着实难以算的清楚,是以不管是你们两人谁登基为帝,怕是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臣弟吧!”
说着话,夜倾昱的唇边扬起了一抹释然的微笑,像是放下了许多,忽然之间便轻松了一般。
“既是注定了要死,那临死之前……看场戏总是不为过的!”从前一直都是自己身在局中,演了一出儿又一出儿的戏给人看,如今也终于轮到别人了。
夜倾桓对上夜倾瑄……真不知道究竟会鹿死谁手,他倒是隐隐有些期待起来了。
“可你竟如此甘心?”眼看唾手可得的皇位就要落入别人的手中,夜倾昱当真能如此洒脱的放手?!
凭心而论,此事若是换成他自己的话,想来定然是不甘心的。
“皇兄也说了成王败寇……兵不厌诈,臣弟技不如人而已。”说完,夜倾昱只扬手饮尽了杯中的酒,朝着夜倾瑄拱手一拜,便只转身走进了雨中。
风刀霜剑几时休,阴雨连绵路悠悠。一别经年忘归期,饮罢清酒望白头……
马车一路出了丰鄰城,夜倾瑄独自站在雨中望了好久,脑中不停地在想着夜倾昱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倘或是换成他自己面对如今的处境,虽是不好令父皇改变心意,但是如此坦然的接受这般结局,他万万是做不到的!
是以不管方才夜倾昱说了些什么,也不能打消自己原本对他的怀疑。
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少,夜倾昱……也必须要除掉!
细雨连绵之中,夜倾瑄站了许久,直到再也瞧不见夜倾昱离开的马车,他方才转身上马,一路直奔皇子府而去。
如今,虽是没有了一个夜倾昱,朝中唯他独大,后宫也算是太平,昭仁贵妃已经被禁足,剩下的娴妃和惠妃根本就不会与母后有任何的冲突发生。
不管怎么看,眼下竞争皇位,都是他的优势最大。
只不过……靖安王府若是当真扶持夜倾桓上位的话,这倒的确是个难题。
甚至夜倾瑄还曾今怀疑过,父皇会不会直接将皇位传给夜倾辰!
但是之前夜倾辰的反应,分明就是不屑要这皇位的样子,原本因着慕青冉的身子不好,众人皆是以为靖安王府的子嗣怕是会成为大问题。
而一个帝王倘或是连子嗣都成问题的话,即便是登基为帝,将来也定然是要引起大麻烦的。
可是依照着夜倾辰的性格和他对慕青冉的用心,断然不会同意迎娶别的女人,是以到时候必定会引起大臣的不满,情况会越来越糟。
父皇身居高位多年,不会连这般下场都预想不到,是以将皇位传给夜倾辰,即便是有益,但是这弊端也是无法忽视的。
正是因为相通了这一点,是以夜倾瑄方才觉得,与其一直担心夜倾辰会继承皇位,还不如一举除掉他和夜倾桓。
左右他们二人如今也算是勾结在了一起,倒是省的他一个一个的来料理!
相比于夜倾昱这般难对付,夜倾瑄在想起夜倾桓的瞬间,却是忽然觉得,那人除了握有靖安王府这张牌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与自己匹敌的。
更何况,早前夜倾辰的兵权已经被父皇收回去了,即便是得了靖安王府,貌似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只是人们素来对王府的父子俩畏惧惯了,总觉得他们行事向来都无法无天,是以便只如从前一般,对他们万般忍让。
眼下……便且先想想,该如何更加稳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吧!
……
靖安王府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慕青冉的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总是这般阴雨连绵的天气,天气也日渐转凉,都言一场秋雨一场寒,想来这一场雨之后,又要添上一番寒凉了吧!
“启禀王妃,属下前来复命。”墨影的声音忽然在外间响起,伴随着淅淅而落的雨声,仿佛也浸满丝丝凉意。
“如何?”伸手轻轻的拂开一旁的纱帐,慕青冉慢慢的走了出来。
“回王妃的话,六皇子已经出城,走之前……大皇子还去相送了。”说起来,墨影的心中也是不禁有些奇怪。
这两人不是素来不合吗?
怎地其中一个终于被斗垮了,另一个竟是还有些惺惺相惜的样子?!
“哦?是嘛……”夜倾瑄竟然还特意去相送!
总不至于是特意跑去奚落夜倾昱那么无聊,想来……是为了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什么吧!
“大皇子的身边带了护卫,属下恐离得太近会被发现,是以并不曾听见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无妨……”夜倾昱不会同夜倾瑄说什么,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