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三十招左右,眼看唐晋诚快支撑不住了,那边张廉广却已被李预一掌击中胸前,内伤之下口吐鲜血失去了战斗能力。唐晋航听到张廉广中掌后的惨呼,心中一急,攻势慢了几分。
唐晋诚总算稳住阵脚,急忙调整呼吸,出招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水平。眼看着陷入了阵地战,张炎武如鱼得水,双枪上下突刺,好不凶猛。此消彼长,唐晋航渐渐陷入困境,再难发起攻势,好在他基本功扎实,全力防御之下对手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李预见张廉广受伤,不但没有收手的念头反而屡下狠手。眼看李预一脚直踢面门,张廉广背靠大树退无可退,只得闭眼等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来者用手格挡住李预那一脚,口中责备道:“李预,同学之间切磋也要有个限度!”
“陆歧!”张廉广惊喜交加,随即安心地舒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靠着大树坐了下来。
“陆歧,我还以为你夹着尾巴跑远了呢!你来的正好,且吃我一拳!”李预口中羞辱陆歧,手上的招式却不见缓。
面对来势汹汹的李预,陆歧轻轻一掌拂开对方的拳头,另一手掌切向对方左肩。李预沉肩弓步,侧身一脚踢向陆歧。他自恃外功比陆歧刚猛迅速,有意以快打快,所以招招抢先。
陆歧竟不躲避,直接一拳击中对方脚心。李预只感到一股大力袭来,往后连腿三步。陆歧快速跟上,一个鞭腿攻向李预左腿。李预躲闪不及,小腿骨中招下吃痛,重心失衡,往面前陆歧方向倒下。
陆歧双手抓住李预肩关节,再顺着李预手臂而下至肘关节和腕关节,稍一用力。李预手臂脱臼,关节移位,痛的额头上冷汗直冒,饶是他个性刚强,口中也直吸凉气。
陆歧身形一晃不做停歇,右手即墨剑带鞘往前一绞,唐承路和杨盛手中兵器都被陆歧引导缠在一起。陆歧一用力,叱道:“撒手!”同一时间,剑鞘带着玄袖尺和双刀一起飞向了空中。
唐承路大惊,眼睁睁地看着兵器落下后插在了不远处的空地泥土中。杨盛则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歧,心中没搞明白陆歧这一剑到底是什么招数。
陆歧快速地往前行进,即墨剑挡住张炎武刺向唐晋航的一枪后,随即一挥剑逼退了张炎武。
唐晋航心有灵犀,也同时出招逼开了唐晋诚。陆歧和唐晋航两人并排而立,相视一笑。
张炎武则狞笑道:“陆歧,你可算是来了!咱们也该分个高下了!”随即双枪一前一后,又攻了过来。
陆歧一声清啸,迎着张炎武正面出剑。两人迅速地擦肩而过,随即站定。除唐晋航、唐晋诚外,其余众人都未看清这一过程发生了什么。
陆歧右手持剑,口中说道:“张炎武,你输了!”
伴随着陆歧的话语,张炎武手中短枪均断成两截,右手袖脚和左耳头发飘落在地上,胸前衣服亦被划破,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张炎武大吼道:“陆歧,你仗着宝剑锋利才赢的我。我不服!有种不用剑,咱们再来!”随即转身恶狠狠地扑向陆歧。
陆歧一瞬间连出四剑,断枪、削发、斩袖、裂衣,唐晋诚看在眼里,心知张炎武一人打不过陆歧,赶紧持剑前来帮忙。那边的唐承路也早已捡起玄袖尺,俯身冲了过来。
眼见得三人呈合围之势从三个方向攻了过来,陆歧拔地而起,剑交左手,右手在衣袖中一摸,一扬手挥出十几枚暗器打向敌方。
几乎是同时,唐晋诚等三人全部“啊”的一声,胸前、手腕、膝关节被打中,手中兵器脱手,单膝跪在了地上。
唐晋诚伸手在地上一摸,才发现这些暗器竟都是些白色的鹅卵石。他大声问道:“陆歧,你从哪里偷学来的唐门暗器手法?”
陆歧淡然道:“唐晋诚,我这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可不是偷学来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又都快毕业了,各退一步行不行?”
唐晋诚却哪里咽的下这口气?他朝着唐晋航冷笑道:“晋航,你可是好本事,竟然把《非攻七式》都私传给了陆歧!”
唐晋航连忙回答道:“晋城,你可不要胡说!”
唐晋诚大声说道:“陆歧这一招‘流萤漫天’耍得漂亮,当日我看七叔施展此招都未必有如此手法!今天的事我认栽了,但咱们走着瞧!”
此处的打斗告一段落,但林中的打斗声却越来越响。陆歧心中担忧周恒的安危,不搭理唐晋诚的威胁,箭一般地冲进了林中。
周恒和唐晋勤两人均是练习的新版《尚武心经》内功心法,神志清明的时候尚能自控,但此刻打斗已久,两人都陷入了心魔不能自拔,竟都是招招搏命。
陆歧看到此情景,赶紧出招制止。周恒和唐晋勤两人杀红了眼,哪管来人是谁?陆歧却担心伤到两人,只得处处小心。还好唐晋航随后赶到,他配合陆歧总算把周恒和唐晋勤手中长剑打落,然后一人制住一个。
唐晋诚一伙人搀扶着唐晋勤准备离去。陆歧和唐晋航看着慢慢恢复清醒的周恒,也松了口气,坐下来闭着眼靠着松树休息。即墨剑斜斜地插在陆歧身旁两米的泥土里。
一片宁静之下,这场打斗眼看就要结束,谁也没想到周恒眼睛又变得血红,竟拔出地上的即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