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姒就醒了,按照计划,妙贤师太如今应该带着人漫山遍野的寻她了。
“起了?”珍娘还是那般温温和和的样子,但笑容怎么看都没到眼底。
楚姒点点头:“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多谢您。”楚姒仍旧是一副怯弱的模样,看着珍娘眼里,倒觉得正常了。
“不着急,先吃点东西吧。”珍娘指着桌上的一碗野菜粥道:“山上没什么好东西,我也许久不曾下山了,所以只有采了些野菜煮了粥。”
珍娘的语气温柔,楚姒甚至有些恍惚,娘亲当年的声音也是这般柔和的,不过娘亲跟珍娘不同,珍娘,是笑里藏刀,昨晚那两个人肯定已经来过了,看着门口杂乱的脚印,即便覆盖了些许的雪,仍旧掩饰不住。
“好。”楚姒笑声应了,端起桌上的粥便大口吃了起来,似乎饿了很久,不过珍娘看她,即便如饥饿,举手投足却都无半分粗鲁,就好似常年在深宫中受过训练的一般,可明明,她只是楚家一个不受宠的女儿而已。
“还有吗?”楚姒吃完一碗,面色微红的看着珍娘问道。
珍娘瞧她这般,倒难得笑了起来:“有。”说罢转身去了小厨房,不过她这才走,妙贤师太便带着人过来了。
楚姒嘴角微扬,都说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妙贤师太这会儿真是巧极了。
妙贤原也是不知这里有处屋子的,想来是因为这里处于密林深处,又道路崎岖,不过寻了楚姒一夜,也就只有这一方没寻了。
妙贤一瞧楚姒竟好端端的在那小茅屋里坐着,不禁大声道:“我们找了一宿,没想到你居然与男人在此私会!”
这个妙贤,真是台词都懒得改的。
楚姒看着妙贤,神色未变,声音依旧带着些怯弱:“我没有。”
楚姒的反驳苍白无力,妙贤双手合十:“你克死你娘也就罢了,如今在我水云庵还如此伤风败俗,今日贫尼也包庇不得你。”妙贤这话音一落,她身后一帮穿着粗布麻衣的村民便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麻绳和麻袋,这就要把她捆了去。
“你个老尼姑,说话如此尖酸刻薄,出家人不以慈悲为怀也就罢了,你怎的还敢借着菩萨的名义诬陷人!”这脆生生的大嗓门一出,妙贤顿时黑了脸。
“绿芽施主”
“我呸,你少叫唤我。”说话间,一个身着洗的发白的浅绿色薄棉衣的女子便站了出来挡在了楚姒面前:“你个老尼姑,成日就想着怎么虐待我们小姐,如今还敢撺掇这个愚民来害我家小姐,我可告诉你,你若是敢动我家小姐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命!”
看着叉腰指着自己破口大骂的丫头,妙贤气的太阳穴一鼓一鼓的,怎么说她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神尼:“施主,尼如此口出恶言,是要下阿鼻地狱受割舌之刑的。”
“阿鼻地狱?割舌?哼。”绿芽瞪着一双杏眼:“要下地狱也是你这个没脸没皮的恶毒老尼姑下地狱、割舌头,说不定还要剁手跺脚扔到油锅里烹煮呢!”
妙贤气的脸色发白,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有的强壮点的妇人甚至想着直接扑上来,先把绿芽绑了,再把楚姒绑去游街沉塘了。
妙贤双手合十:“既然施主如是说,那贫尼不再插手便是,免得再说贫尼欺负两个小女孩。”说罢便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楚姒心中发笑,她这不就是告诉这帮村民,她们不过只是两个小女孩,可以直接动手么。
村民们果然不负她所望,上前便把绿芽按倒在了地上,不知谁还趁着人多狠狠的踢了绿芽的肚子两脚,疼得她额头都冒出了虚汗。
楚姒看着那些人靠近,面色发白:“我乃楚丞相嫡女,你们敢!”
“在这里,皇帝都管不了我们,楚丞相算个鸟。”其中一面像猥琐,脸有刀疤的男子笑罢,眼睛一尖,便瞅见了这屋子里的东西:“这屋子里的东西,可件件都值当不少钱啊!”
许是当土匪当惯了,一见这好东西,也不想想拥有的人是谁便一哄而上开始乱抢。
妙贤见形式不对,上前喝止:“你们在做什么?”
“师太,这奸夫的好东西你可不能一点也不分给我们吧,这也太不厚道了,我们村里的人可都指望跟着你发财呢。”其中一三十岁上下的女子盯着摆在不远处的梳妆台,眼睛都亮了。
妙贤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楚姒,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怯弱?分明是一副早就等着他们来抢东西的模样。
楚姒也发现了妙贤的目光,淡淡回首,唇边泛起笑意,妙贤,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得出这里?
“小姐,我们快跑。”绿芽忍着疼痛挣扎着拉着楚姒的袖子道。
楚姒蹲下身扶起绿芽:“别急,你现在一旁等我。”楚姒小声与她说完,便朝着妙贤跑过去,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声音略微颤抖:“你有本事冲我来,屋子里的人只是个妇人,你们这般,与强盗有什么二致”
妙贤有点蒙,方才这楚姒还在笑呢,怎么这会儿又一副惊恐的模样了,而且,她居然敢打自己!
妙贤回过神来,眼神一狠,直接拔出了袖子里藏着的小刀,不过刀还不待捅下去,脑袋里面的一根弦似乎崩断了,刚才楚姒这死丫头说,这里住着的是个妇人!她分明记得很久以前师父跟她说过,山这边住着一位贵人,她们万万不可踏足此处。她原以为这么多年未曾见到过人,怕是已经搬走了,可如今
“还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