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刘菲雪忽然大喝一声,「本公主没让你起来,谁让你站起来的?
给本公主去原地跪着!」
云彦的眼神里忽然闪烁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他木偶似的的脸,心不甘情
不愿地退回到原地,重新又跪了下来,嘴里生硬地说了声「是」。
「公主,还有一点,切记!」秦森继续吩咐,「赶紧离开皇城,不能逗留!
影儿去不了别院,那就你一个人去!」
「爹爹,这到底……」刘菲雪虽然也猜透了秦森的言下之意,可终归是没从
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可是,那样莫须有的事,秦森怎么会从嘴里说出来?就算他现在说出来,天
下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云彦大人,请上路!」秦森又对云彦喊了一声,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
「公主,得罪了!」云彦低头轻道一声,也不管长公主愿不愿意,让人牵起
了囚车,朝着诏狱而去。
诏狱,或者可以说成是人间地狱。本来是关押不法官员的所在,一直由圣刀
卫掌控。如今身为圣刀卫指挥使的秦森,居然也进了诏狱,让他的心里不由地一
阵凄凉。
诏狱里很黑,和京城里的那些天牢地牢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里头蚊虫滋生,
空气潮湿,蟑螂鼠虫到处横行,关在牢狱里的,个个形容枯槁。
齐王刘恒和秦森被关在同一个牢房里,齐王已是垂丧着头,不住唉声叹气。
秦森默默地注视着齐王,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很对不住这位王爷。齐王把自己
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他却没能保着齐王进京见到皇上,实在是有些惭愧。
「冷无霜是梁王的人,还是摄政王的人?」齐王忽然抬头问道。
这个问题,秦森也无法回答。他一开始只认为冷无霜是摄政王的走狗,但身
上却藏着梁王的腰牌,实在很可疑。
「也许……」齐王说,「死在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秦森默然。
梁王和摄政王的暗中角力已经拉开序幕,先知者,赴死!后知者,惨死!
「只是可怜陛下,直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身边卧着两头猛虎吧?」齐王说。
「别说是陛下,连在下也是不久前才刚刚察觉的……」秦森叹口气说。
「齐王殿下,秦大人,在这诏狱里,你们二位还真是稀客啊!」忽然,大牢
里走进一位少年,锦袍银刀,语气却有说不出的阴狠毒辣。
「夏侯雄?」秦森抬头看了他一眼,仔细地瞧了瞧他身上的官服,「看来,
这件事你也有份,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指挥使!」
夏侯雄已经换上了指挥使的官袍,配在腰间的,显然也是一柄皇上御赐的金
刀,刀柄上嵌满了宝石,在昏暗的诏狱里煜煜发光,惹人眼目。
「没错!」夏侯雄说,「本朝自开朝以来,圣刀卫一直是你们秦家掌控的。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你们一家子把控圣刀卫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换人了
吧!」
秦森不说话,他倒不是留恋这些虚名,只是大厦将倾,山雨欲来,让他很是
揪心。
「殿下,大人,请移步!」夏侯雄不怀好意地笑笑说。
这时,七八名圣刀卫武士开了牢房的门,将齐王和秦森从牢里提了出来。两
个人的身上都戴满了枷锁,夏侯雄也无需担心二人反抗,大摇大摆地走在前后带
路。
出了牢房,走过一条狭窄的甬道,进了一间更加昏暗的囚室里头。囚室中间,
从屋顶上垂下两根比胳膊还要粗的铁链,铁链的两头,都挂着一个巨大的铁环。
铁环穿在一个男人的肩胛骨上,男人雪白如云袂的衣衫,已经耷拉下来,上
面沾满了血迹和污迹。
「影儿……」秦森一眼就认出这个正在受刑的男子正是自己的儿子秦慕影,
忽然一下子扑了上去。只不过,他刚刚跨出一步,几名圣刀卫武士又死死地将他
拽了回去。
秦森大怒,回头目视夏侯雄喝道:「你,你怎可如此对待慕影?」
夏侯雄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好像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事,
捂着肚子说:「秦大人,难道……难道,哈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们秦家,
已经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了么?既然是反贼,我身为圣刀卫指挥使,当然要审讯。
最新222点0㎡
家.om
找回#g㎡a∟、⊙㎡
一审讯可好,谁知这小子死活不肯招认,那我没办法了,只好用刑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秦慕影的身边,提起那两个已经穿进他肩胛骨里的铁环。
秦慕影顿时疼得脸都白了起来,一对剑眉不由地蹙了蹙,却没有叫出声来。
「在下与秦大哥也算是共事多年了,深知秦大哥的武艺过人。他要是发难起
来,恐怕这个诏狱也是锁不住他的。所以……哈哈,我只能自作主张,穿了他的
琵琶骨!」夏侯雄继续笑着说。
琵琶骨一穿,就算武艺再是高强,也等同于废人。别说是提刀握剑,就连端
碗拿筷,也需要别人伺候了。
「爹爹……」秦慕影已经疼得簌簌发抖,却依然咬着牙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