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见我许久没有说话,提醒道,“夫人何以独自在此?李公子呢?”提到李之宥,这断袖他害羞的说不下去。
这会我也冻得很难受了,咬咬牙道,“我同李之宥现在彻底没有关系了,你和他又有机会了。”
“当真?太好了。”竹子果然很激动。
“你看我现在同你也没有夺夫之仇,所以,你能收留我一宿吗?明儿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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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终究收留了我。替我要了间客栈上房。
大概是吹了风受了寒,我身上一阵阵冷热交错,脑子分外沉重,我叫了热汤沐浴解乏。
水汽熏得人意识朦胧,还惦记吟画跟着如玉出去还没有消息。
后来又迷迷糊糊听到虚空传来的声音:“师娘放心,吟儿现在找到如玉姐姐了,但她大约还不肯原谅我,吟儿打算送护送她回苏州,到时再同师娘汇合。”
不多时,我又觉被此一方广阔且略带寒意的倚靠拥住,我觉得身上分外滚烫,我本俱蛇形蛇性,千年万载体寒如冰,一时伤寒受不了身体灼伤,不由自主张臂把那股微凉抱的更紧。
而一只手轻轻掰开我的胳膊。
我蓦然惊醒,我明明在沐浴,而此时,睁眼,仅能借着窗外雪光床榻前是黑黢黢的人影。
萌主cǎi_huā的故事在我脑子浮起,我原本疼的卡顿的喉头,“登徒子,救命啊!白泽!别睡了,咬他!”
嘴被捂住的严实,这声线有些喑哑:“我。”
我听得出这是谁,难怪白泽会由他进来还呼呼大睡。
只是客栈这治安也忒水了,溜到房里都没有人管。
便对准那只手狠狠咬了一口,喊得更加大声:“非、唔……”
两片冰凉物什封住我唇,闯入口中,毫无道理的胡搅蛮缠。
他双手紧扣住我肩,几乎按在墙上,想挣脱,却无法挣脱,就用脚踹,踹得多狠,吻就有多狠,如同海岛潮起的巨浪,铺天盖地而来,我只能认栽,无法躲开。
可我没再踹他,他依然没放开,风烟俱净。
就在我将窒息时,他松开了我,“不是说非礼么?我非礼给你看。再喊的话,我继续。把人招来,估计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我如释重负摸了棉被裹住自己,“你想做什么?又是吹灯又是……”五千年没被人抽过耳光,没同人如此吻过,今儿都要破例了?
一阵窸窸窣窣后,室内烛光亮起,他走到屏风前,将衣物砸到我跟前,这做派让我脑补出某些纨绔一夜fēng_liú后,翻脸不认人的嘴脸。
呸!我这是什么破比喻。
“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为何要吹灯?无非是你□□。”他背过身去,声音如冰。
“也是,想来更大场面你都见过,我这儿算什么。”我穿好衣服,“那你进来做什么?”
“我若不来,只怕你今夜就这样淹死了。”烛光照的他的脸比平日更加红润,他望着洗澡水,眼眸泛起促狭之意,我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肯定联想起方才……
“哼!”本神是造了什么孽,偏偏他说的是事实,我不会凫水。
“你紧张什么?你身材又不次。”
噗……老娘关注的不是这个!
“咚咚咚。”敲门声起,“依兰姑娘,小生刚刚似乎听到姑娘房里有动静。”
李之宥侧目,翘起腿,有恃无恐的沏茶。
“多谢祝公子,我没有什么,只是梦见一只恶鬼!噩梦而已。”
李之宥嘴角一抽,把原本准备递我的茶,自己喝了。
“姑娘没事就好了。”
“这竹子委实有意思,从前打我的主意,现在又打你的主意。”他语气轻飘飘的答。
门外几乎要冲进来:“小生似乎听到男子说话,姑娘……”
我很紧张,李之宥姿态云淡风轻,比本神灵更像神灵,他自然云淡风轻,男人寻花问柳,叫魅力、fēng_liú,女子多男人,那叫骚气、放荡!社会就是这样不公平,哪怕我是神,也是如此。
真进来就尴尬了,我捏着嗓子答:“是我吹风受了寒,声音,咳咳咳、不对。”
李之宥含笑点头,大有欣慰之态,“啧啧啧,如今演技越发好了。”
“你想怎么样?有话能不能待会说!”本神再怎么无动于衷也怒了,冲过去捂他嘴。
他吓得直退到屏风上,作出认输状,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门这时被踹开,竹子同几个拿着家伙的伙计,俱是一脸呆滞,瞠目结舌:“你们……”
我们?我和李之宥。
我正踮着脚一手捂住他,另一手拄在屏风上,将李之宥堵的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