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对方看向转鹭灯的目光,文妧连忙转开眼神,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钰臣松开拉着文妧的手,提步缓缓走到了转鹭灯面前,俯身将灯拿起,仔细的拍了拍上面沾上的泥土,高举着打量了小会,转身向文妧走回。
他迈着轻碎的步伐走近,而她仿佛就要从对方低沉的眸中看中那一抹过往的沉思。
她想对方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是谁?若真如想象中这样,从此之后她与他之间又当如何?她心底希望对方猜出是自己,却又对此带着一丝的抗拒,只为了身后那位将自己送出,不顾东窗事发后千古骂名的人。
然而便如同与钰臣重新的相遇一样,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总能发生自己从未预料过的事情。
钰臣上前一步,将转鹭灯交到了自己手中轻言“可拿好了。”似是有意一般,他的手划过自己手腕处的皮肤停顿了两秒,随后却又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一笑,下一秒他的气息从耳畔轻轻传来,带着一丝不明的情绪“原是文府的公子。”
文妧站在原地一怔,直到流影上前出声提醒,她才回过神来,笑中带有一丝莫名的失落“原是钰臣公子。”
话说间,一旁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流影不觉一惊,仔细的看向钰臣。
钰臣看了流影一眼,还当对方惊讶于自己认出了她们家的公子,也没太在意。
文妧问道“不知公子怎会在这?”
钰臣一摇手旁的扇子,开口道“等人。”说着眼光投向远方,唇间露出了丝丝笑意“公子可有心思陪我们去酒楼中饮一杯?”
文妧回头,朝向钰臣的眼光处看去,四周不过只是一些普通百姓,人群中却有一个戴着寻常摊边面具的男子略显不同,文妧回头就要拒绝。
钰臣见着继续摇动扇子比对方先一步开口“你看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告诉你的,而你的身份和名字却是我自己找到的甚至我还将议题告诉了你,你知道的我都是我说的,而我知道的你都是我自己查的,难道你不觉得你欠我很多人情么。”
文妧笑问“你等的那人是谁?”
钰臣看着不远处,没有丝毫的犹豫“踏过千重界、行云山水间、卧听风吹雪、十里共箫声,江湖人称风萧公子。”
钰臣的坦然让文妧不觉间暗吃一惊,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见对方一脸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你看我又告诉你一件事,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我们能不拿人情来说事么?”文妧道。
钰臣神色透出一丝兴致“当然可以,不若你回答我问题?”
文妧睁眼,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文府公子是男是女?”钰臣低头看着文妧低语,随即提示道“可别又让我查了。”
文妧不觉头痛,只能回答“女。”
钰臣了然,又要开口,文妧见着立即拦下道“我跟你去酒楼,人情就人情,我不打算回答你的问题了。”
钰臣满足一笑,看向已经停留在眼前的风萧,风萧走到近处,看见站在钰臣一旁的文妧,心中却是起了一丝兴致,口中却言不由衷说道“你可是许久没新欢了,怎么?新欢?”
钰臣坦然道“放心,我可是个恋旧的人,不会因为有新欢就忘记你的。”
两人相视,之后相邀着便向酒楼走去,临行前钰臣不忘回头看一言眼文妧,示意对方跟上。
临到酒楼前,正当钰臣与风萧回头看向文妧的一瞬,流影‘恰巧’出声提醒道“公子天色见晚,您该回府了。”
文妧听见,装作一副万分遗憾的模样,上前同钰臣说辞“你看……我也不想打扰你和这位公子的相会。”
钰臣眼中带着玩味,嘴里还是回道“没事,那便下次再聚吧。”
文妧一听心中虽带有疑惑,下一秒回过神来,却立马拱手就要告辞生怕钰臣反悔。
却见钰臣将手中一直扇动的扇面一合,头次正了神色“我家中有个弟弟,整天留恋与烟花柳巷,若文公子有雅兴不如劝一劝我弟弟?就当是一个人情?只要用心便可,回不回暂且不论。”
听得‘人情’二字,文妧也不甘落后“我左左右右算了算,若按照你的算法,我总共欠你三个人情,第一个是你送来文宴主题的、第二个是你查我身份的、第三个左不过是你刚才救我的,第一个人情我回答你的问题还给你了,第二个人情你让我和你来酒楼,我到了,自然也算还了,至于第三个,便是劝你弟弟,如此我和你算是一干二净吧?”
钰臣听罢有几分的哭笑不得“你这人算得倒是干净。”
文妧鼓嘴调皮一笑“我这人对自己好的人一般不算干净,只对那种想算计我的算干净。”
钰臣见对方神色心中不觉染上了几分无奈“第一第二就算你还了,这第三个好歹也是救命之恩…”
文妧正色,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了几分挑衅“怎么,你的意思是弟弟还不如我一条命。”
钰臣道“你这样说……”
“也有几分道理对吧!嗯,我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所以就这样定了。”文妧抢过话语,也不顾钰臣的反应,便带着流影快速离开。
待文妧离开钰臣颇有几分在风中萧瑟之态,一旁见到了整个过程的风萧不禁上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这人倒是个有趣的。”
钰臣回过神“谁说不是呢,人生太过无趣,也得找找乐趣对吧?”
风萧正色看向钰臣“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