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小时候见过游医治瘟疫,脸上都是蒙着布的。所以我和几个乡亲用碎步做了一些巾子,用艾草熏蒸过了,大夫你快蒙上吧,小心感染。”一个妇女将一块花花绿绿的三角布块递给蔷薇。
蔷薇本想拒绝,但转而思索了一下还是蒙上了布,吩咐道:“多做一些,给每人都发一块。”那妇女点点头,转而和其他人忙去了。
在这不大的院子中,架起的大锅熊熊地烧着,原本零零散散的灾民团结一致,像是个大家庭一般,你搭把手,我出点力,画面十分的温馨感人。
第二天,放粥的捕快又来了,这回他们一个个都蒙着脸,还是像原先的那样,他们将木桶远远的放在离门口最近的院子中。但见到了里面烟尘堆乱的场景,不由得有些诧异。
蔷薇见那些捕快来了,赶忙走过去报告道:“捕快大哥,快点向县里报告,这里有人染上了瘟疫,我们需要草药,若不快些控制住……”
那捕快嫌弃地推了她一把,没有了法宝驭木珠在身边,蔷薇的法力消耗得十分快,只是被轻轻一推,自己便倒地不起了。捕快们赶忙关上了门,用几条铁链锁住了院子的门。
众人已经不再争抢粥汤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试图去推院子中的门,但大门已经被锁住了。两个女子赶忙上前扶起蔷薇,将她扶到一旁的台阶上。
头一天,大家没怎么当一回事,但是到了第二日,已经过了放粥的时间捕快们没有再来,众人开始慌乱了起来。
“可恶!这帮狗官以为我们得了瘟疫治不好,肯定由着我们自生自灭,这里有百来号人,如果一直这样被锁着,恐怕没几天就饿死完了。”众人一筹莫展地回到屋子中,眼看着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原本干劲十足的灾民们垂头丧气地坐到了地上,不少人已经开始哭泣,甚至有的开始破罐破摔。
蔷薇忙活了一整天了,她坐着歇了一会,见众人情绪低落,忍不住大声道:“大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大旱灾,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如果到现在才放弃活下去的希望,那么原先的坚持不是全都白费了吗?就像这场旱灾一样,天不可能永远不下雨,旱灾也总有结束的一天。求求大家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要放弃希望,努力坚持活下去。”
“大夫,即使你这么说也……”显然蔷薇的话没什么作用,众人依旧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
“大夫,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虽然你治好了我们的病,但是已经没有人可以救得了我们的命了。”消极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不少人已经躺在地上等死了。
蔷薇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言辞去鼓励大家,毕竟这个世间的生灵都太过脆弱,即使努力挣扎,也逃脱不出命数的安排。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十来个官兵带满满几大桶米面走了进来,看样子十分不情愿,跟着官兵进来的还有几个衣冠楚楚的人,他们都蒙着脸,看不透是什么目的,只朝着屋子而来。
众人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站起跑过去,却被那几个捕快远远挡住了,灾民们连忙解释道:“我们没病,我们没病,大夫已经治好了我们的病,快放我们出去。”
官兵们见那些人气色还不错,但并不相信他们的话,依旧十分戒备地将他们围在院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蒙着脸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众人严肃道:“哪个大夫治好的?老夫是军医,都排好队,有没有病检查了再说。”
灾民们见官府派军医来了,赶忙排好了队伍,一个个等候着检查。蔷薇也顾不上官府怎么弄,自己去照顾还在发热的病人。
“将军,这里染上疫病的灾民要少一些。”那老者轻声向一旁蒙脸的夏孤琰报告。
“先控制住灾情,将染病的人都隔离开来。”夏孤琰下着命令,正要转身离去,灾民们哄乱起来,着急道:“大夫能治好我们的病,不要将我们隔离起来。”
“老夫当军医三十余载,从未听说过只用艾草就能治好瘟疫之事。”
“军医大人,我家虎子就是那大夫治好的,你瞧瞧我家虎子。”中年妇人将一个模样乖巧的小男孩拉到老军医面前,小男孩面色依旧很苍白,但已经可以行走了。老军医仔细检查了一番,惊讶地对夏孤琰道:“确实是瘟病,而且病情在好转。给他治病的大夫在哪里?”
“大夫在那边。”小男孩抬手指了指正在忙碌的蔷薇,夏孤琰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女子正蒙着花花绿绿的布,正在专心为一个受伤的灾民换药。
蔷薇见官兵们都闲了下来,赶忙跑过去道:“官兵大哥,此事必须快点向县里报告,多派些人手过来,必须把受感染的人聚集起来,需要更多的草药,若不快些控制住这个疫病,整座城池都会遭殃的。”
那几个官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看夏孤琰,皱皱眉道:“此事县里已经知道了,疫病已经爆发了,到处都有染病的人……”
夏孤琰目不转睛地盯着蔷薇,开口道:“还不快去调派人手,准备草药。”
那几个官兵听闻夏孤琰这么说了,赶忙走出了宅子忙活起来。蔷薇立在原地想了一会,对还站立在原地的那几个人说:“我要去附近山上找些草药,你们留下来帮忙照顾灾民。”
“不得无礼,这位可是……”站在夏孤琰身边的一人开口,但被夏孤琰阻止了。
“神医想要什么草药,差人过去找就